日军后勤都没有,不可能去截明军后路,就不愿意再为朝鲜流血,关键他看出来,此战过后,朝鲜必然会依附大明,他是难以争取朝鲜的支持。
他之前原本还期望借此次援助,与朝鲜打好关系,但如今看来,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也争取不到。
朝鲜打成这样,哪还有能力去牵制他,要不是明朝保着他,他都想蹭块地走。
方逢时道:“岂有此理,军令如山,要人人如你都这样,这仗还怎么打,来人啊,将努尔哈赤给我拉下去,军法处置。”
“大人息怒!”
李如松赶紧站出来,道:“关于此事,朝鲜方面确实有责任,我军虽然断了日军后勤,但若逼得他们背水一战,那我们也必将付出巨大的损失。”
方逢时道:“关于此事可以战后再说,但不能违抗军令,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等等!”
吴惟忠突然站出来,道:“大人,如今敌军的情况,难以琢磨,随时可能与我军决战,我们可不能在这时候自损大将啊。”
李如梅、麻贵他们也纷纷出来给努尔哈赤求情。
因为他们心里也不爽朝鲜,你丫自己又打不过,还咬着要打。
方逢时沉吟少许,道:“既然你们都为他求情,那好吧,暂时就先记着,待打完之后再算,不过你也要记住,倘若再有下一次,我必将严惩不贷。”
“多谢大人饶命,卑职绝不敢再犯。”
努尔哈赤还真被方逢时给震慑住了,这时候挨一顿板子可就不太值得了。
回到自己的大帐,努尔哈赤的养子扈尔汉就道:“父亲大人,我看咱们回去算了,我们可是来帮助他们的,他们竟然还......。”
“闭嘴!”
努尔哈赤怒瞪一眼扈尔汉,坐下之后,他又立刻道:“吩咐下去,随时准备作战。”言罢,他见众将士皆为不满,于是语气温和道:“其实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但是我们若是离开,只会令我的兄长他们难做,而且金台吉可还在这里。”
此话一出,他们手下的将领再无话可说。
这一回他们也领略到明军实力,尤其是这一次明军是大规模使用火器,这令努尔哈赤的野心都已经坠到肛门上。
他尤其担心倘若明朝对自己不满,转而去支持海西女真,那他可能就成为被统一的对象。
这一仗下来,令他感觉有些迷茫。
跟明军的差距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关键这后勤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绝望,他们比日本穷多了,根本就耗不起。
然而,日军疯狂的反扑却一刻未停,因为日军将帅都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们迫切的渴望谈判,而朝鲜方面根本抵挡不住。
努尔哈赤到底也只有几千人马,而且他发现日军不跟明军作战,但却勇于跟他们作战,于是他又跑去跟方逢时申诉,要求自己跟明军协同作战。
方逢时也觉得这确实有些不妥,打了半天,明军损失才个位数,而且还都是误伤,建州女真却损失了上百人,于是也就答应了努尔哈赤。
汉阳。
“你说朝鲜还能够坚持多久啊?”田义悠哉地品着茶,笑吟吟地向沈一贯问道。
沈一贯笑道:“我看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江原道才刚刚恢复过来,结果又被倭贼洗劫了一番,如今粮草都不敢放在他们手里。”
田义呵呵笑道:“这可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人啊!”说着,他又给沈一贯第一封密信过去,道:“这是郭淡刚刚送来的,帮助朝鲜要价五十万石粮食,并且对马岛归朝鲜管辖。
不过咱们主要是主持会议,谈的话,还是由他们双方谈。”
沈一贯呵呵道:“看来郭淡还惦记着与倭国做买卖。”
田义道:“谁知道呢。”
果不其然,朝鲜很快就顶不住了,因为明军确实也是尽力增援,可明军兵力不足,又都全是神机营,多线增援是做不到的,况且朝鲜经常是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被日军给打得是屁滚尿流。
这死自己的人,朝鲜就很心疼,他们原本是设想,要打也应该日军跟明军的主力决一死战,可如今见日军见明军来了就跑,宁可被明军追着打,也都不回手,但要碰到他们朝鲜军,那就往死里打,即便战死也不撤退。
于是李德馨又跑去找沈一贯,要求由大明主持谈判,但一定要日本赔偿。
其实日军也有些熬不住了,这种报复性反扑,他们的损失可也不小,在明军接受日本的议和后,小西行长那真是飞速来到明军大帐。
在沈一贯的主持,三方开始展开谈判。
但是沈一贯只是主持谈判,具体谈判是由朝鲜和日本谈。
朝鲜要求日方归还被掳走的朝鲜人,赔偿一百万石粮食,并且对马岛将归朝鲜。
小西行长断然拒绝。
绝不可能!
听到这条件,小西行长当场掀桌子走人了,当然,他是掀朝鲜人的桌子。
一场会议不欢而散。
沈一贯也是一脸蒙圈,于是向田义询问道:“郭淡可有说如果倭国不答应,咱们该怎么办?”
田义摇摇头道:“信你也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