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一盏昏黄的灯火在黑夜中亮起。
“大人。”来人腰间佩刀,身着侍卫服,乃御前统领,他弯腰对着仇风行礼。
“她还是不肯说吗?”仇风语气淡淡道。
“这......”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那人额上浸出了冷汗,“娘娘说,她想见您。”
“哦?”仇风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嗤,“带路。”
“是、是!”那人应下,转身擦了擦额上的汗。
凤鸾殿。
灯火摇曳着,在窗纸上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辛皇后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红裙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人一点点梳着头发。
镜子里的人不施粉黛,却依旧美丽动人,她葱白的手指握住乌黑的头发,深红的木梳一点点从黑发间穿过,滑落到尾。
“一梳梳到尾......”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
“碰!”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
嘴里的话被打断,辛皇后却丝毫不在意,她欢喜地转身:“你来啦!”
如同二八少女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她望着仇风,脸上带着一点点羞涩,眼里却是满满当当的喜悦。
仇风不想和她废话,单刀直入:“你把皇帝藏到哪里去了?”
辛皇后却如同没听到,她站起身,提着裙子转了一圈,“你看,好看吗?”
仇风看着她,凤眸如同平静无波的深潭,殷红的嘴角轻勾,猛地抽出一旁低头的侍卫统领腰间的刀。
“刷——”刀锋出鞘,亮白的利光迎面刺来。
辛皇后被吓到了,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分毫的刀刃。
“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仇风道,“要么说,要么死。”冰冷的刀面贴上辛皇后僵住的脖子,“你选哪个?”
“为什么?”她抬眼看他,两行清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溢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仇风冷笑,“以前没权没势,当然就得装乖一点了,你说是吗?”
从头到尾他和这个女人都是在互相利用,他出
主意帮辛皇后往上爬,辛皇后为他吹皇帝的枕边风,让仇风进入司礼监……
所以何必作出一副难看的样子?她自己不也很喜欢权力这玩意儿么?
辛皇后脸色一白。
“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懂么?”冰冷的刀面竖起,锋利的刀锋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
“皇帝在哪儿?”仇风问,语气显然有了一丝不耐烦。
辛皇后张口。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的命不值钱。”
眼里的泪水再一次溢出,辛皇后的口张张合合,最终发出了声音——
“御花园东边最大的假山里。”
刀锋离去,她像似脱力一般软倒在地,看着仇风离开的背影,她惨笑——
“权力,果真是个好东西......”
只要有了权力,自然什么都有了。
所以,一定要不择手段去夺取权力......
.
等仇风的人把皇帝从假山里救出来时,皇帝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布,正疯狂挣扎着。
仇风把布抽出,皇帝便大喊大叫着:“给我!给我宝贝!”
仇风嫌聒噪,又把布塞了回去,让人给他松了绑,压住皇帝想挣扎的手脚。
“写。”
一份明黄的圣旨铺在皇帝面前,一旁人端上笔墨。
皇帝根本听不进去,死劲挣扎扭动着,甚至将面前空白的圣旨都给弄出皱褶。
宫人赶紧将圣旨铺平整。
仇风蹲下身来,盯着皇帝浑浊不清的眼睛,语气平淡的如同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要不你退位吧?”
皇帝一僵,整个人霎时安静如鸡。
仇风嗤笑,“既然能听懂人话,就给我把圣旨写好。”
一支笔递了过来,于此同时皇帝被人松开了右手。
“——就写,楚玉年纪太小,不适合当太子,把西南疆给他,让他尽快滚去自己的封地,永远别回来。
哦,似乎还有个四皇子是吧?一道把人打发了吧。
至于太子之位,自然是,原本该谁的,就得是谁的。”
皇帝浑身颤抖起来,嘴里也“呜呜”个不停。
仇风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将皇帝嘴里的白布取下。
“我儿、我儿是不是没死?”皇帝看着仇风,语气希冀道。
“殿下福大命大,自然安然无恙
。”
皇帝喜极而泣,拿起笔就将一封圣旨写好了。
仇风刚刚把圣旨收好,皇帝就抽搐了起来,同时瞪着眼嚎叫着:“放开我!放开我!给我宝贝!给我宝贝!”
“大人,这......”有下属询问。
仇风瞥了皇帝一眼,“随便找个宫殿关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下属犹豫:“皇上若是想要......想要罂.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