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和安嫔相携离开了启祥宫,忽视惠嫔那阴暗的眼神,甚至玉瑶还特意回眸一笑,气的惠嫔血液直往脑袋涌,又顾及着皇上在,不敢表现出不对劲。
“这次真是多谢姐姐了。”
玉瑶诚恳的向安嫔道谢,若是没有安嫔的赶来,元宝根本没法即使到启祥宫说出那些话,她没有给安嫔提供过什么利益,安嫔却能这样帮她。
上次祈福法会,帮她拖延时间,这次又听到消息就急匆匆赶来,安嫔如此真心待她,她实在是觉得无以为报。
这宫里即使有些感情的姐妹,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也多是明哲保身。
比如宜嫔不就得了消息也没过来那,玉瑶不怪宜嫔,虽然她们走的近,可是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况且宜嫔也有宠爱,家世也不是很差,不是她的附属,不必苛求。
而安嫔在明知道她处境不好的情况下,直接过来帮忙,就更显的心意珍贵珍贵,玉瑶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安嫔就是她亲姐妹。
眸子清亮,坚定的说道:“姐姐日后若有需要妹妹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玉瑶刚刚才大杀四方,此时眉宇间英气显露,真不愧是武将世家的女子。
瞧着她这副承诺的样子,安嫔突然想到了话本子里少侠初出江湖和友人结拜的情节,好像下一秒就要歃血为盟,一声哥哥一辈子。
安嫔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闷笑一声,摇摇头,玛瑙珠子串成的流苏晃出秀丽的弧度,手指头点了点玉瑶的额头。
“那就值得你这这般郑重,我就是看不惯佟贵妃那得瑟的样子。”
安嫔确实是十分讨厌佟贵妃的,或者可以说是憎恨。
曾经她有孕的时候,佟贵妃撞倒了她,那小小的孩子都来不及睁开眼睛就离开了她。
固然那件事有其他人算计在先,可是更让人痛恨的是佟贵妃那般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在不耐烦,认为她的孩子本就不该存在,怎么可能叫人不记恨。
她的位份一直低于佟贵妃,加上佟贵妃的出身,即使她想要报复也要顾虑自己家人。
安嫔的祖父是抚西额驸李永芳,李家尚主,尚的是努尔哈赤第七子贝勒阿巴泰之女,拥有皇室血脉的话,安嫔自然敢和佟贵妃掐起来。
但是安嫔的父亲刚阿泰并不是那位皇室格格的血脉,安嫔在皇上需要安抚汉军旗的情况下,得以成为嫔位的第一,这种优待是有利益勾连的,安嫔没有足够的底气对付佟贵妃,没事给她添堵还可以。
安嫔如果动的手脚太多的话,在吴三桂谋反这种背景下,她作为同为降将的李永芳的孙女,恐怕会遭受不少猜忌。
恰好玉瑶进宫,佟贵妃不知为何针对于她,淑嫔有那个背景敢和佟贵妃对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安嫔才和于瑶越走越近。
不过两人真正相处下来,发现两个人都不是那太过追求荣华富贵的性格,都是骄傲的性格,不愿意低头讨好皇上。
如此一来没有竞争,自然相处的格外好,也多出许多从来没感受过的真心。
在这宫里能有一个信任的人着实不容易,安嫔也很珍惜玉瑶这个难得的好姐妹的。
走着走着安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提醒,“妹妹,你宫里能有人被收买一定不是偶然,要细查查才是。”
玉瑶也想到了这,神色严肃起来,“姐姐说的对,长春宫只有我一个主子,水桃能被收买,一定不简单。”
“若是查探不出,说不准就是灯下黑。”
这亲近之人背叛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粗心可是会要命的。
安嫔的提醒给玉瑶提供了一个新鲜思路,长春宫一向管理严密,又只有她这一个主子,其他奴才背叛的成本太高了。
怎么可能出现水桃与王全安联系那么久都没发现的情况呢?
到了转弯处,安嫔便到了永寿宫,而玉瑶还要再走一段路才到长春宫。
安嫔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硬和皇上挺着,总不是那么回事,不想献媚也不必顶着,悄悄疏远了就是。”
她今天就发现玉瑶对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似是漠视,又好像有些赌气的样子。
玉瑶知道安嫔是好意,但是心情还是有点低落,不情愿的开口:“姐姐放心,我知道的。”
安嫔见她这样倔强,也是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更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宫了。
玉瑶目送着安嫔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想到,她和安嫔若都是男子,说不准真会结拜呢。
长春宫是西六宫占地面积最大的宫殿,长春宫南面体元殿的后抱厦为长春宫内的戏台。
因着皇帝登基之后,年纪小还没亲政,等到亲政之后又是撤藩等事情,自然没有闲心也没有闲钱修葺戏台,这台子也就成了摆设,玉瑶平时也不爱往这边来。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长春宫的后院,哪里的东南角有一座井亭,旁边的小路上种满了各色花卉,五彩缤纷的盛开,在春日里争奇斗艳。
玉瑶没有选择回正殿休息,而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身边只留了金珠一个人跟着,其他人都被打发去查水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