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罢工,然而丈夫和女儿没时间跟她吵。
两个人上班时间都快要到了,一个个匆匆拿了包和钥匙,出门去了。
要出门买早饭,然后慌张赶车,并不全是太好的滋味。
不过关芙不管。
等到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她推开门走出来。
冰箱里是满的,她昨天买的大量食物,都没有人动。
她不做饭,没有人动一下手。
她看了看,拿了一盒牛奶,就转身离开。
这个家谁爱收拾谁收拾。
她虽然有时间,也不应该把自己的全部耗费在这上面。是时候为自己的生活和目标负起责任来了。
喝完牛奶把自己产生的垃圾拿出去扔掉,关芙不紧不慢的沿着路往前走。
她有大把的时间,她有钱,她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
虽然异能消失了,好歹给她留了一点好处,那就是之前异能带来的一切变化,他们都觉得像梦一样,并不会过多注意。
包括她显眼的,有了巨大改变的面貌。
阳光洒在她衰老的脸上,关芙却露出了微笑。
她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家。
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女儿。
“妈妈。”她还有点胆怯,小心翼翼打量关芙的眼色。好像她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情绪非常不稳定似的。
关芙和往常一样柔和的笑了:“怎么样,吃饭了吗?”
女儿小声说:“还没有,想等你回来一起。今天去哪了?”
关芙进屋换鞋:“不用等我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你快去吃吧。我今天去图书馆了,呆了一天,人真的很多。”
女儿听到她说已经吃过了,就点了点头。
她走进了厨房。
关芙并没有跟进去,她坐在沙发上,发现丈夫压根就没回来。
她连问都懒得问。
关芙从包里掏出借来的大部头。
以前她看了很多,但其实,这些名字枯燥乏味的书,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看不下去。
厨房里油烟机开始响,关芙耳朵动了一下。
是委托者又在操心。
关芙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她不会,还是我来吧”。
关芙却坐的住,无动于衷。
她闻到了油下锅烧热的味道,葱姜炒香,菜下锅了——劈里啪啦,水没控干净。
关芙换了个坐姿。
希望她记得穿围裙——因为衣服也要她自己洗了。
女儿做了一个菜,还有早就在电饭锅里煮熟的米饭,自己端出来吃。
吃着吃着,没动静了。
关芙无动于衷。
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往常一切都为她准备好的母亲,怎么一夜之间变了?
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儿继续吃,吃饱了把饭菜晾起来,等冷了放进冰箱。
她洗了碗,擦干净手,来到关芙身边。
“妈妈,对不起。”她说。
关芙惊讶道:“怎么了?我没责怪你。”
女儿低着头:“我昨天真的伤了你的心,我不该那样,妈妈。”
关芙摇头:“没有,你别这样想,我没伤心,也没生气。”
女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关芙分明从里面看出来一句话“那你怎么罢工了”。
关芙笑到:“别担心,文峡,我只是想要随心所欲一点。你不是也跟我说,我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文峡抿了抿嘴:“妈妈,你真的没生气?”
她不信。
她觉得关芙现在突如其来的改变,就是闹别扭。
甚至连笑都有些阴阳怪气。
然而天地可鉴,关芙并没有。
她摇了摇头:“好啦,你去玩吧。”
文峡看了她两眼,觉得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说话,只好回屋。
然而在回屋之前,关芙说了一句:“明天我也不会做饭。”
文峡低下头:“好的,妈妈,我来做。”
关芙只笑不说话。
丈夫回来的时候关芙已经睡下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估计是没饭吃,连气带饿在大草原上奔跑了一通。
她翻了个身,睡的舒舒服服。
第二天早上,丈夫发现饭是女儿做的,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女儿坐下咬了一口吐司。
她起不来。像关芙一样,比他们早两个小时起床,然后包饺子包馄饨做卷饼馅饼臊子面,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从冰箱里扒拉一点吐司将就吃。
还好有果酱。
她回答道:“妈妈今天把早饭交给我了。”
丈夫看了一眼关芙紧闭的房门,皱眉:“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女儿不说话。她觉得可能是。可是,妈妈以前从来没生日到连饭都不做。
她心情很复杂。
丈夫一看她不反驳,责备道:“别惹她,好好跟她道歉,哄哄她。”
女儿吐司也吃不下去了。她心想,她道歉了的。
丈夫拿东西走了:“我先去上班了。”没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