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动静太过恶心陌生,叫沈淑宁和新平都是一惊。
曾经亲眼见了不可能发生之事的沈淑宁,此刻更是面色凝重。
刚才她打碎了琉璃墙,都没有打到那个奇怪地缠在她背后的东西。那东西被她看破后,竟然两只手着地,纵越着往她身上扑。
更要命的是,那东西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模样,就是整个人倒立翻了个个。要是别的她不怕,只是看到和自己一样、又行动诡异至极的怪物,这实在叫她心里承受不住,头皮都发炸。她再怎么想反抗,也不由得在这种本能的恐惧面前夺路而逃。
现在想到或许又要面对难以想象的东西,这次不能继续逃跑,沈淑宁就又悄悄地捡起了棒球棍。
她是本朝皇后,大风大浪什么没经历过,前朝皇帝都被她们搞死了,区区一两个怪东西,不可能让她束手就擒。她重新积蓄勇气。
新平觉得很恶心:“这难不成是水里的鱼长出脚上岸了?”
关芙没说话,她把手机揣到兜里,轻手轻脚走到门后面。
那黏腻的移动声越来越近,很快就靠近了门,关芙侧耳听着这它经过。
房中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她们静静等着。
那声音移动到了门口,突然——停止了。
就在薄薄的门板之外,相隔不到一米,在关芙附近。
关芙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汗毛竖起,透过门板,她的毛孔感觉到了古怪黏腻的潮湿气息。
还有一种奇怪的甜腥味道。
吉赛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走到了关芙背后。
她安静地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关芙仰头看着她,让开了位置。
她手中握着门把手,微微一转。
新平公主心中一惊,看到旁边的沈淑宁已经举起了棒球棍,摆出“准备好了”的姿势,立刻跟随形势,拿起了桌子上装满了滚烫沸水的电热水壶。
在新平公主看来,这东西比沈淑宁那棍子还要有威力。
吉赛尔已经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那种甜腥味更重了,像有了实体似的从屋子外面扑了进来。
然而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怪异的东西爬进来。
沈淑宁紧紧盯着房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门上面挂下来,但没有。
只有一个黑影窝在门口,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失去了意识。
吉赛尔弯下腰,一把就将此人拖了进来,轻而易举地像抱住一只中型犬。
明黄色夹杂着黑红色,沈淑宁突然说:“是他!”
看穿着打扮,正是她曾经在地下时间见到过的那个反贼。
关芙在吉赛尔身后望了一眼,关上了门。
吉赛尔臂弯里躺个人,行动间却丝毫不费力,那齐齐整整一个大男人,被她抱着毫不违和。
关芙又仰头看了一眼。
她真是长得高,估计得有一米九了。
吉赛尔将这个浑身淌着黑血的人放到了其中一个沙发上。
新平公主眼睛往这人身上一放,就笑了:“这是个小皇帝不成?”但手中的银色电热水壶却没放下。
沈淑宁没说话。她现在十分警惕。
她记得相当清楚,这个人是被她用药迷魂的,按照药效推测,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一定得昏迷个一天一夜。
但这人却在流了一身血的情况下,爬了上来,甚至还准确地找到了她们屋子外头。
这显然不正常。
她把手中的棒球棍攥得更紧了,看着皇帝被血染红的脸,就好像随时准备着这张脸突然变成狰狞的怪物模样。
吉赛尔把他身上的衣服剥了,手法又轻又快,露出了胸前的一个大洞,好像皮被剥了似的,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肋骨。她做完了这一切,但身上的白袍子,没有沾上一点血迹。
没人有信心认定这个倒霉蛋还能活着。
关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其余三人没听懂。
但彼此看看,都没有办法,新平公主和沈淑宁两个人是一窍不通,吉赛尔虽然精通白魔法,擅长治愈,可是在这里完全没有巫力,周围有没有巫师大陆惯常出现的草药,没法让他迅速复原。
那就只有效率最低的这一招了。
吉赛尔重新开了口,因为长长久久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但十分柔和:“给我一柄小刀。”
关芙皱着眉头拿着手机,抬头说:“拆快递的小刀在楼下,厨房里也有刀,但也在楼下。这间屋子是休息室。”
新平公主和沈淑宁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时候最好还是先别下去。沉默了一小会儿,新平公主从头上卸下一根镶着硕大明珠的金簪:“便先用这个吧。”
吉赛尔接过来,金灿灿的簪子是纯金的,因而非常软,但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也就只能用这个,她从壁炉边的一小堆木柴中找到了一块木头,用它划出了一个粗糙的人形。
吉赛尔将这个画着人形的小木条放到了皇帝脑门上,过了一会儿,皇帝身上不断流出的血,竟然慢慢止住了。
那并没有机会沾染血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