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也用不了一千宫女,剩余的宫女被组织起来,组织到一起,做起了织布的活。
关芙也探着头看过,几百人同时唧唧复唧唧,织起布来吱吱嘎嘎,也是十分壮观的景象。
有些小女孩还没有织机高,就跟在旁边做些杂活。
有一回,关芙不察,叫宫女们看见了。
明黄色的龙袍,哪怕是常服,并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光这颜色也刺眼得要命。
正好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撞到他跟前,他让了一下,小姑娘就被这明黄色闪瞎了眼。
眼泪当场就流出来了,还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救命、救命、不要砍我的头……呜呜呜……”
关芙觉得被侮辱了,冷着脸说:“是谁教她的?”
他只是荒淫无道之君,又不是暴君!降低他的格调!
岂不见他身边从下人到嫔妃到大臣,一个怕他的都没有,就连想勒死他的宫女他都没追究。说他会砍人头,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一个大一点的少女连滚带爬地跪倒他面前:“陛下饶命,是奴婢没教好……”
诚惶诚恐,同样是个快吓哭的小孩子。
关芙不得不再次寻找,是谁教的这个小孩。
最后找出来的是个老太太。
头发都白了,还在宫里熬着的老宫女。
关芙打量着她脸上的褶:“老人家多大岁数了?”
老宫女老眼昏花,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迟钝道:“什么数……?”
耳背眼花。
关芙只能挥手让她下去,好好养着吧,这么大年纪,估计熬死了四代皇帝了。
关芙思考了一下,觉得宫女们中间传播这这股风气,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
他明明是个好人,宫女们却想干掉他,大概都是因为她们胆子太小,认知错误。
还是需要一个得力的、明事理的人,好好教导啊。
最主要的原因是,敌对情绪太严重,万一再遇上点什么事,又有性格激烈的宫女前来取皇帝狗命就不好了。要知道,宫女们就是组成皇城的细胞,她们无处不在,想想是很可怕的。
关芙找宫女问的时候,魏怜也在旁边看着,一时一时地笑,竟然就那么看皇帝的笑话。
关芙回过头用严肃的表情看着他,魏怜立刻非常机灵地说:“陛下实在是仁慈之君。”
他觉得丧失了威严,立马扭头去了皇后那里。
皇后已经被他烦了许多次了,总是来,总是来,说完了一些贱话,又不干正事,不生孩子。
她觉得皇帝在浪费她的时间,于是好几回之前,她就不搭理皇帝了。
关芙这次去,也没有受到任何接待。
皇后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关芙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有一个长处:想办的事不管谁不愿意,都拦不了他。
他三翻四次将自己的脸摆在皇后脸前,皇后终于翻脸了。
“陛下到底有何贵干!”
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滚远!”
但是皇后不能这么说,她得母仪天下。
关芙就劝说皇后,在母仪天下的同时,母仪一下宫里的小宫女。
“朕看那些孩子,最小的也才八岁,”按实岁的话是有六七岁的,“长在宫中,无人管理,长此以往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如皇后派人多教教她们?”
皇后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关芙:“陛下,您需要请平安脉吗?”
这是在说他病的不清。她不配合,不跟他玩。
“臣妾每天都忙的很,陛下另请高明吧。”
皇后严词拒绝,没有一点转圜之地。
关芙走之前丢下了一句:“那你好好地玩,朕过两天再来看你。”
皇后的路走不通,关芙就开放视野,广招人才了。
他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又去上朝了。
面对这底下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又要玩什么?”、“不要理我”的大臣,他露出笑容:“众位爱卿,可曾有女儿想进宫……”
“陛下不可!”
险些有人撞死在大殿上。这是以为他这个不要脸的荒淫之君要把手伸向他们宝贵的女儿了。
“……为朕的宫女教教课……”
说完下半截,更没人理他了。
给宫女教课是什么玩意?自甘下贱。皇帝难道存心折辱他们的女儿?皇帝怎么这么荒唐啊!列祖列宗!
关芙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不可行啊,不可行。
他对着魏怜抱怨:“他们歧视宫女!”
魏怜保持微笑。其实是大臣们歧视皇帝,害怕皇帝对他们的宝贝出手。
关芙就只能派人张榜,召集愿意进宫做女官,教导宫女的女子们。
一时之间,还没有人出现。
关芙这边已经按捺不住,摩拳擦掌,准备自己先上一课。
他自打成了皇帝就开始放飞自我。
非常促狭而荒唐地将授课地点放在了议政殿前的广场上。
烈日当头,晒得每个人都头晕目眩。
宫女们被从织布机前面扯出来,一个个摸不着头脑瑟瑟发抖,聚在殿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