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诏琢磨出点端倪来,问傅时羿:“不然我给傅嫂打个电话?”
傅时羿瞥他一眼,“她是医生?找她有什么用。”
贺诏无语,“你不是因为她才难受的吗?”
傅时羿默了几秒,“谁跟你说我是因为她才难受?”
贺诏:“……”
行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呗?
贺诏决定不管了,一边卷输液管排里面的空气,一边转而说起此行的正事,“这周末晋城有个游戏展会,我这段时间跟的一个大客户要去,我打算过去看看情况,你去不去?”
傅时羿手里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你去吧。”
贺诏也知道叫不动他,“好吧,我今晚就提前去晋城了,正好和那边几个客户都见见面,对了,你明天把你这个人形象也搞搞,于思曼明天过来做专访,除了采访你,还需要采访公司里几个员工,拍一些公司里的照片,我不在,你接待一下没问题吧?”
因为要上班,傅时羿有刮胡子,但可能是因为生病,脸色确实不好,连续数天熬夜,还有点黑眼圈。
贺诏垂眼看他,“我估摸于思曼还要给你拍照……不然你也搞个什么眼膜贴一下?这回可是要代表公司形象的。”
“滚。”傅时羿拧眉别开脸,想起专访又觉得很烦,“她腿好了?怎么这个时候做专访。”
“就是走路一瘸一拐,不影响专访,”贺诏说:“这事儿也拖了太久,早结束大家都好,我还希望她稿子早点儿放出去,给咱们扩展一下品牌影响力。”
工作的事情傅时羿纵然觉得烦也没法推辞,只能答应下来。
贺诏临走前又给傅时羿叮嘱了下几个重点问题,那模样像是生怕傅时羿会乱说话。
傅时羿不胜其扰,等贺诏走了,他又抽了支烟,继续看电脑。
输液的大半天,傅时羿坐在大班椅上没怎么动过,等周文帮忙拔了针,他站起身感觉浑身的关节都酸酸麻麻的很不舒服。
周文叫了外卖,他没有食欲,用筷子拨拉半天,很勉强地吃了几口,然后合着水将感冒药吞了,在沙发上躺了会儿。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真是太安静了,他拿着手机,无意识
地就找到简璐的微信,点进她朋友圈,有点想看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但是很遗憾,简璐这个人很少发圈,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几天他保持着每天看五六次的频率。
他回到聊天界面,上一次的消息还是很久之前的,他的手指点进输入框,看了会儿,手机屏幕暗下去。
烧退了之后浑身疲惫,他在休息室隔壁的浴室冲澡之后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凌晨不到五点就醒了。
他睁着眼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好一阵,面前的黑暗好像跟心底的荒芜相应,他感觉心口内里像是都被掏空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得找点事做。
他摸到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开机一夜,但是没有什么未接或者消息。
他不自觉地又点到了简璐的号码,目光在上面凝了一阵,拇指指腹眼看要触及拨通那个键,却忽然就用力将手机扔了出去。
静谧的房间里,手机砸在墙上又摔落在地上,接连两声重响。
傅时羿是不信这个邪的,不就是个离婚,怎么可能打倒他?
他洗漱过后刮了新生的胡茬,才去捡手机。
还挺结实,没坏。
他手指在屏幕上动得飞快,先将简璐手机号码删除,又把她微信也删了。
这样就安全了,他不会再试图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她,也不会总看她的朋友圈了。
他已经被甩了,不能再做犯贱这种事。
简璐头天晚上失眠半夜,睡得也不好,到公司里还打哈欠,顶着黑眼圈冲了一杯咖啡硬灌下去,这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中午吃过饭,她没休息,拿着手机纠结好一阵,最后决定给傅时羿发条慰问信息。
她觉得这主要是看在之前他一人包揽离婚责任,受了两家父母怨气,那天又抱着她安慰她的面子上。
打完字她删删减减,再打,因为不能告诉他她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不厚道的事儿,最后这条信息是这样的:傅叔叔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其实有关于傅勇的情况张维婉最近有告诉她,但要是直接问傅时羿的身体,意图太明显,她决定打曲线球。
简璐满意地按下发送,然后——
直接被拒收了。
她看着退
回来的信息后面跟的那一堆“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之类的字,将手机越攥越紧。
她被气得冷笑。
行啊狗男人,自己问还是不是朋友,扭头就把她号码删除?
大半个下午过去,简璐感觉自己就像个气球。
胸腔里的火气好像在不断地膨胀。
她在心里将傅时羿骂了无数遍,但没有用,还是气。
他就是再烦她这个人,也不考虑一下两家人关系么?就这么删她,以后难道就不再见了?
简璐不爱开车,下班后打车,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