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弯腰。
“会吗?”他低敛着眼睑问。
虞韵嗯了声,冰冰凉凉的手指摸到头盔插扣,然后解开。
听到细微声响,虞韵眼睫微微往上抬了抬,江横似有感应一般,弓着身子朝她靠近。
虞韵心跳稍滞,不急不缓地把他的头盔掀开。
掀开的瞬间,江横直起了腰。
他立体精致的五官轮廓从她眼前晃过,头发被头盔压扁,软趴趴的耷拉在他额间,再往下,是勾人的眉眼。
他第一时间把视线锁定在虞韵身上,眼睛里浮现着她的倒影。
此时此刻,虞韵产生了一——这是一只在外面玩累了,喘着气小跑着回到自己身边的,湿漉漉大狗勾的错觉。
瞬间,她颗跳动的心脏被他击中。
无法自拔,无法自控地为他此刻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而心动。
蓦地,手上一轻。
是江横把她取下的头盔拿了过去,“谢了。”
他嗓音低哑,有说不出的欲。
虞韵再次产生了心猿意马的冲动。
在当下这一瞬,她脑海里闪现过他在自己床上低低哑哑和她说话的模样。
脑子里钻入“不健康”思想,虞韵耳廓一热,掩唇咳了声,眼神飘忽道:“不用谢。”
她对着江横黑亮的眼,佯装淡定道:“礼尚往来。”
“嗯?”江横翘了下唇,敛眸看着她,细细品味这个成语的深层含义,“原来礼尚往来是这么用的。”
虞韵:“……不可以?”
“可以。”江横没忍住笑出声,“你是虞老师,你怎么用怎么用,我没有异议。”
虞韵嗔嗔睇他一眼。
-
两人在车旁你来我往互动着,可急死了不远看戏的赵淮南。
在江横车停下的一瞬间,他想冲过去抱住他,然后呐喊。
但考虑到他车里还有虞韵,他忍住了。
他想着,两人走过来再向江横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
可了,这两人是不往他这边走。
赵淮南瞅着,挠了挠下巴问:“他们俩说什么呢,这么久还不过来?”
旁边和他以及江横都熟悉的赛车场工作人员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说呢?人小情侣不能说会悄悄话?”
赵淮南:“……他们还不是情侣。”
工作人员,“也是暧昧对象,暧昧期更要说悄悄话。”
“哦。”赵淮南看了眼手表,“说五分钟了,该说完了吧。”
工作人员无言,只得摇头叹息,“难怪你单身。”
“……”
赵淮南睇他一眼,“不要人身攻击。”
工作人员嗤笑,“南哥别了,他们俩起码还得再腻歪五分钟再过来,坐下喝口茶吧。”
赵淮南正想拒绝,可看到不远处连个视线都没给到他这边的两位,放弃了挣扎。
“吧,喝茶。”
他暂时把自己激动的情绪,往回收了收。
……
过了十来分钟,赵淮南才到两人回来。
“感觉如何?”他第一时间询问江横。
江横示意,“给虞韵倒杯热水。”
赵淮南:“……”
虞韵笑,“我自己来。”
“别。”赵淮南狗腿道,“虞韵姐你坐,我来好。”
他连忙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水,江横接过后,他着急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了?”
江横瞅他一眼,情绪淡淡,“还好。”
“真的?”赵淮南眼睛亮了亮。
江横看他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嗯了声,捧着杯子思忖了会道,“仅限于偶尔放松。”
赵淮南一怔,不可置信看他,“什么?”
江横低语,“你知道我意思。”
他可以继续开车,也能继续赛车,但他不会重回赛场。
赵淮南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原本以为江横今天过来,是表了态,以后会重回赛场。
想到这,他皱了下眉:“你今天过来……”
后面的话他不说,江横也知道他意思。
他抬起眼去看起身到门口去接电话的虞韵,淡声道:“虞韵今天心情不太好,带她过来放松一下。”
“……”
赵淮南沉默半晌,难以置信道:“你几年不碰车,好不容易碰一次竟然只是为了让虞韵忘记烦恼,为了让她放松放松?”
江横正想说有什么问题?
赵淮南先嘟囔了一句:“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江横哽了下,想拿过桌上的烟抽,忽而想起虞韵其实不喜欢闻二手烟,她只有心情很郁闷时或很开心时,才会抽一根。
想到这,他很轻地笑了下,看向赵淮南,“你说得对。”
赵淮南懵逼,“什么?”
“我是——”他看向察觉到他目光而转头看过来的虞韵,轻声说,“对她鬼迷心窍了。”
明知道虞韵不想谈恋爱,只享受和他现在这样的关系状态,还是鬼迷心窍朝她走近,任她吊着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踏进她的暧昧陷阱里,丢掉一切自权利,把选择权和决定权交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