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忘记你刚才在外面是怎么陷害我的?”林燕娘压抑着脾气,警告着男人。
“你不能否认,我今天表现,确实给你撑腰了。”云靖宁也板起了脸,与她冷眼相对。
这丫头性子太烈,让着她还以为怕了她。
“那恶妇欺你们二房什么?不就是欺你们二房儿子太小,你又是个丫头?而她儿子是长房长子?”
见林燕娘沉了脸色,云靖宁连忙又开口,神色认真地替她分析起来。
“你那祖母,我也旁观过几眼,想来也是看重长房长子,对灿儿和杰儿便少了些关爱,这才纵容了那恶妇。”
“你看我说的可对?”他挑眉看着她,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对,他是在正儿八经说正事,可不是与她纠缠不清。
“嗯,你旁观者清。”林燕娘服气地点头,随手放下手里针线活儿,微笑地看向男人。
“所以啊,要如何改变现在局面,让她们不再……啊呀!”
云靖宁见她能好好说话了,心中自然欢喜,继续鼓动她,突然背后就挨了一掌,身子猛往前倾。
长腿撑住地面,这才稳住没摔下去,他无语地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小姑娘。
“凶丫头!瞧瞧你大伯娘,难道你还要学她不成?”
“哼,本姑娘是凶,不是泼!”
林燕娘见偷袭一掌竟然没能将男人拍到飞出去,心下有些失望,便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
但她的辩解却让男人露出嘲笑的表情,气得她猛地跳下炕来,抬脚就朝男人踢了过去。
欠踹!
“看吧,我就说你缺个撑腰的,有了撑腰的你就不用当凶丫头了啊!”男人连忙抬手,竟然扣住了她踢过来的脚踝。
林燕娘猛地变了脸色,目光凌厉起来。
“你会功夫!”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不安,猛地上身前倾而脚上用力向前踩去,右拳更是直贯过去。
不退避反而直扑攻击。
云靖宁目光微沉,脸上却露出惊慌表情,身子便往后倒去。
“啊呀,你真打呀,哎呦!凶丫头!我刚练了半天拳还没学会呢,你就下死手,想打死我呀!”
云靖宁拽着林燕娘脚踝的手也连忙松开,看似已被打得摔在了炕上,还哎呦呼痛唤个不停。
林燕娘看着他好像被打得半死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并没有打到人的拳头。
最后还是撒气地踹了他一脚,咬牙骂道:“无赖!不要脸!”
正装模作样演得起劲的男人猛地僵住,老脸发热,一时尴尬讪笑地坐起身。
“配合你罢了。”
“不要脸的人总能找到一堆理由!”林燕娘见他还承认了,气得又踹了一脚,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屋门口,廊下就冲过来一个小少年。
正是在院中练拳的林杰听见屋里动静,连忙跑了过来。
“姐?”林杰一脸奇怪地看了看姐姐,又不解地朝屋里探去。
“你姐姐……把我这条腿快要打断了!”
云靖宁在听见小少年的声音时,倏地自炕上跳下,却跛着脚出门。
不着地的当然是那条本来就有伤的脚了。
林杰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姐姐。
林燕娘回头嗤笑一声:“我踢的明明是没受伤的那条腿,你装也装得像一点。”
“我痛的明明就是受伤的这条腿,伤上加伤了。”
男人脸色再次僵了僵,撇着嘴给自己找借口,不肯落败。
“随便你,爱痛哪条痛哪条。”林燕娘已经不想跟这人说话了,发现他戏很多。
既然在屋里呆着会缠她,那就去干活好了。
她去柴棚,发现之前晒着的那些柴已经码成柴垛了。
“今天我和大哥还有云三哥一起堆起来的。”林杰连忙跑过来,喜滋滋地解释。
“嗯,辛苦你们了。”
林燕娘无语,这无赖还真是会图表现,就不知他一个过路客如今死赖在他们村干什么。
大溪村是十里八村最穷的村子了,因为在双溪岭下,缺少田地,靠打猎的人家多,也就注意生活没那么安稳。
而他们林家二房,又是村里更穷的人家。
因为他们家没有田,只有一小块山地,种点菜和粗粮,糊口都不够,还要从外面买回来。
她打小练武、十二岁就背着弓箭上了山,可以说从有印象起就把自己当成了男孩子来成长。
便不损自己,也不是个模样出挑、仪表举止也没几分女儿气的女子。
这样的困局、这样的劣势,可以说毫无可取之处。
他还赖在这里,想要娶她,图的是什么?
他不说,他在这个家里却越来越显出存在感,想以此获得她家人的认同吗?
明明之前已经达成共识,赚满一百两就离开的,还要这份认同干什么呢?
林燕娘目光自柴垛上收回,心里思索不出原由,转身又进厨房,打算拿桶去井边提水,却发现还有半缸水。
“早饭之后,云三哥提的,我和大哥都没提多少,水缸就满了。”
林杰不知道姐姐要干什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