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花本来气到失去理智,想要追打林燕娘的,却被这句话更气得心肝肺都在抽疼。
却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附近有人家出来人了。
但她怎么甘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燕娘跑掉的方向,尖声怒骂:“林燕娘你个嫁不出去的野丫头!”
林燕娘已跑得远了,闻言并未回应,只是呵呵一声冷笑。
她嫁不出去?说得好像她林金花已经嫁出去了一样!
蠢!
还蠢得这般理直气壮也是奇观!
林燕娘回到家后只字不提在下溪村的事情,更不提回来路上的事情,只是将衣料往林宋氏那里一塞。
“娘,我给灿儿和杰儿扯了两身料子,他们去年就没做过新衣,身上的旧衣都小了,还有这一身是我上山穿的人,你也帮我做吧。”
林燕娘将那浅灰色粗麻料子解释了一遍,就将深灰色那块细麻料子单拿了出来,笑道:“这个我自己做,后天要去镇上。”
她上山一直很注意,以前便有扯破的地方也会及时打上补丁,补丁多了就不穿了。
这是早年,近两年几乎就不穿补丁衣了,只要手头有钱,总是要添身新衣裳的。
麻布比葛布细致,比棉布耐穿,价钱对穷家人来说也适中。
林宋氏听了自然不会多说,立刻就将那些衣料收回屋去,再回厨房里忙着中饭。
林燕娘拿着细麻衣料回屋时,就看到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她目不斜视回到自己屋,正在回身关上门,男人已经一脚迈进屋内。
“燕娘,刚才把那旧袍子退啦?有没有给我买新的回来?”云靖宁面带微笑一脸和气地问着。
林燕娘板着脸,手头用了力,却现男人不但一只脚伸进了屋内,连上半身也撞了进来,根本关不了门,也不便往外推他。
想到那天生在屋里的事情,她的目光警惕地盯着他。
“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后天就送你回关内,哪里需要再做新衣?后天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想要新衣自己买去。”
“送我回关内?”云靖宁脸色一怔,突然拧起了眉眼中已有怒意翻涌。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留下来,我要娶你!”
“我不用你留,也不用你娶!”林燕娘也蹙眉有些烦躁,但还是按捺着脾气跟他讲道理。
“姓云的,怎么说我于你也有救命之恩,你不必如此无赖,我家穷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可让你惦记的,能走就赶紧走吧。”
云靖宁被噎住,有些气闷地瞪着她,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好半晌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似挣扎了一下才无奈道:“不让我娶你也行,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你现在的情况我也了解,绝对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至少……我要帮你赚到一百两银子,做为救命的酬谢之礼。”
在林燕娘张嘴要打断他时,他抬手制止,继续说道:“你也别再提什么万两、千两,我没那家底,也没那能耐。”
“当然,你再给我两年时间,或许真能赚回千两,但你会留我两年吗?”他说着一脸希翼地看着她。
“当然不会!”林燕娘立刻说道,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似乎希望破灭,男人一脸失望地抿了抿唇,目光转向别处,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林燕娘却无动于衷。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就算明天我还上不了山,下次!下次我一定能随你上山,你善箭术是吧?那其他猎户呢?”
“……”林燕娘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行,我云三也有一把力气,肯定不拖你后腿,以后我也要加入你们打猎赚钱,直到为你赚满一百两,到时你便留我,我也会走,可以吧?”
似乎是他最大的妥协,也是最后的结果,而且说出这话来时还一脸不甘。
林燕娘想了想,这才露出笑容。
“看你打猎表现,若是个废柴,这一百两你还是回关内去赚吧,反正我认钱就行,怎么赚的并不重要。”
一千两没了,一百两那也是钱啊,还是男人自己承诺要给的,总比她信口开价再追着人讨债要好。
“行,一言为定!”云靖宁见她同意,心下大喜,眉头顿时舒展开,微笑道。
“那你赶紧回屋养伤,我还有事要忙。”林燕娘也算是达到了目的,便不想再为此人分散精力。
“记得给我做鞋,我总不能打赤脚上山。”云靖宁走时不忘叮嘱。
林燕娘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脚上,脚上还穿着那双说了几次要洗的黑靴,也知道他若长期住在此地,确实还是需要多一双鞋子为好。
想到手头在做的,也就答应了。
见她终于答应而不是无视,云靖宁心里更加高兴,便回屋躺着了,琢磨起打猎的事情,觉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林燕娘将衣料剪好,并没有立刻就缝衣裳,而是继续纳鞋底儿。
她绣花手艺一般,只因小时忙着练武、做家里活儿而没多少时间跟着娘学,但她正因为干什么都赶时间的习惯,针线也很迅利落,针法却不凌乱。
一双布鞋,她还是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