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通咆哮弄懵了。这货到底在讲啥？什么叫我被蒙在鼓里，而且真正的蜃妖是什么鬼？意思是他不是真正的蜃妖，这玩意儿还存在正品和山寨货？
我平白挨了半天橘猫的唾沫，无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最后只得讪讪的说：“抱歉，你说的我完全搞不懂。什么那只蜃在我身边……你该不会受刺激，脑袋有点那个了？”
橘猫继续恶狠狠盯着我，仿佛要把钉子戳进我眼里。“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还是说你在故意装傻？何萨摩！你难道一直没觉得你那个妹妹有问题吗？！”
噗嗤一声，我下意识的笑了出来。碍于蜃妖的凶恶模样，只好捂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看来它可能真的受了刺激，内心脑补过多了。飒瞳能有什么问题，除了主角光环重了点智商稍微高了点，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高中女生啊。怀疑飒瞳，还不如怀疑我是反派中的最大Boss呢。
我望着那只可怜的二重猫，因为寄居的蜃妖灵魂的愤怒，橘猫的脸色也扭曲到狰狞的地步。尤其是我那一声嗤笑，简直像点燃了它的导火索。只听到树枝哗啦一响，猫的身影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的脖颈凭空多了七八斤的重量。喉管被猫的躯体完全锁住，毛球下露出十只精钢似的利爪，正对准我的颈动脉。
我赶紧举手投降：“等等，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但我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妹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符合国家成精政策的黑鱼精啊。据我多年观察，她的品德和智商都没有问题。逻辑和反应能力稍微高于普通神……也就是我的水平。多年来兢兢业业，除了热衷破坏点我们家的东西和部分看不顺眼的人，她完全正常啊。我为啥要怀疑她？”
“不，你一开头就错了。你所说的黑鱼精，只是她施加给所有人的主观印象。因为伪装的过于逼真，甚至没有人否认这个事实。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她……”
“停一下。”我赶紧制止它的长篇大论。“我说我妹是黑鱼精，你说她不是。那你凭什么认为你是对的？有证据吗？”
“证据一直就在你眼前！”蜃妖立刻就吼道：“山上的瘴气会抑制妖物的正常化形，你认真思考过这句话的含义没有？和你们一起来的三个混血妖怪没事，但不代表何飒瞳也没事！”
“那也不……”我刚想否认，心里一个激灵。好像飒瞳上到山上来确实没事，完全没受到瘴气的影响。但就凭这个断定她是另一只蜃妖，也太牵强了。而且我可是亲眼见过她的原形状态，那也是如假包换的黑鱼啊。鳞片和尾巴这玩意儿也能造假？
“难道洛羽织没和你讲过蜃的能力吗。伪装，伪装是我们最大的能力！我不能用是因为被天雷劈伤，修为已经不足以撑起自己化为另一种生物了。只能靠附体活着。但是何飒瞳那只蜃不一样，她是完整的，活蹦乱跳的。当初肯定有什么人给了她指引，让她假扮成黑鱼去投奔你们家。所以能藏到现在不露破绽！”
橘猫咬牙切齿，恨不得在我脖子上啃一块肉下来。我满脑子都回荡着它的叫声：“你就不觉得巧合吗？为什么抚江那么大，你们偏偏收养了只黑鱼！而且这只黑鱼无亲无故，活了十六年居然都没有任何家人来找她。而且你们一家子蛟龙，最上等的神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收养一只随处可见的水产品。要么是她给你们下了心理暗示，要么就是用了别的手段影响你们！”
什么狗屁伪装，这也能说得通？就算理论上成立，那蜃妖可以变成任何人啊。我还可能是蜃妖呢，什么陈梭拉、羽织，乃至乌鸦黑猫，妖贸所里任何一个妖怪，岂不是都尼玛有嫌疑？蜃妖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因为死了几次开始怀疑人生，看谁都像自己同类？
“大哥，你先收收你的爪子，别乱吼乱叫了好吗？这里毕竟是深山，说的话你知我知就行了。再说你现在就是个正常猫咪，修为早就随着骨骼皮肉散掉了。现在咱俩什么水平，你我都心知肚明。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我把它的猫爪推开，心平气和的说道：“而且我并不觉得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推测是真的。我妹是活蹦乱跳，水产市场的鱼也活蹦乱跳啊。而且我敢肯定她没给我家下什么心理暗示，我们收养她只是因为老狐公在江边偶然捡到她，出于好心才建议我们收养的。就算她修为再叼，老狐公的水平你应该清楚。活了几千年的天公级别的神明，应该不会被蜃妖的把戏玩弄？”
“老狐公？”蜃妖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神竟然阴狠起来。“原先是这样，是他干的好事。何萨摩，我现在说的话你也许不信。不过有几件事，你或许想听。”
“第一件，除去原形以外，蜃妖进行伪装的最大基数，不超过两种。你应该见过我满身触手的样子，那就是原形。同一时期伪装出两种形态是蜃妖的极限。切换形态会耗去大部分能量。如果何飒瞳是蜃妖，平时以人形示人。而你又见过她黑鱼的样子。那她再从黑鱼换回人形的时候，等于是第二次切换了。过程肯定极其痛苦极其坎坷，我相信她不会让你看到的。鉴于这件事有老狐公捣鬼，我猜他应该借着什么名义把何飒瞳带去天界疗养，然后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正常了。对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老狐公确实是把飒瞳带去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