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背后的呼声终于渐渐弱了下去。我扭头看了一眼,很好,那些妖魔鬼怪都已经没影儿了。应该是没赶上我们的速度,或者被缚灵咒语绊在原地了。我不由重重松了一口气,刚想招呼妹妹停下来歇歇脚。忽然脚步一滞,有点疑惑的望向眼前的大门。
眼前这栋别墅,稍微有点眼熟啊。这熟悉的位置,这熟悉的草坪……好像是陈梭拉的家?
没错,之前闹出蜃妖事件的时候,我们还偷偷潜入过这里。遇到了打工的牛婶,又牵扯出后面一系列的工厂事故,我的内丹被掏走,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恢复。
要说陈梭拉和陈表哥住的近,也很正常。毕竟抚江市的富人区就那么大点儿,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他们两家又是亲戚,住的地方相隔两条街,也方便串门交流感情。但我总觉得有点怪,那些东西是追到附近才不见的。也就是说摆在陈表哥家门口的引妖大阵,范围刚好到陈梭拉的家?
这么想着,我朝四周打量了几眼。果然,背对着我们的街角还藏着几只半透明的影子。是刚才扑在我们身上的几个幽灵,此刻却畏畏缩缩的不敢过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只敢用豆大的两只眼珠瞪着我们,仿佛我们站的地方是什么禁地一样。
我循着它们眼睛的方向望过去,心里不由一个激灵。只见别墅落地窗前横着一个人影,显然是站立许久了。虽然面目在窗纱的掩映下模糊不清,但依稀分辨的出是个女孩子。脸正朝着我们的方向,应该是在默不作声的打量我们。
我垂下目光,脚下的草坪顶多只有几厘米高度。完全挡不住我们两个硕大的目标,栅栏倒是有,比面包片也粗不了多少。要想完全躲在它后面,除非我变的跟纸片一样细……不对,我干嘛要这么慌张?这是陈梭拉的家,站在窗户前的要么是她,要么是那个猫女,再不然就是陈梭拉的家人。都是正常人类,又不会突然跳出来啃我。再说我现在还站在大门以外,法律上不属于私闯民宅,干嘛搞得像越狱被发现一样?
可能是看我的反应太奇怪,妹妹投给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怎么了,萨摩。你在看什么?”
我指了指别墅的落地窗:“那里啊,你没看见有个人……卧槽!”
就在我说话的瞬间,那扇两米多高的玻璃突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炸裂开。就像水面上突然摊开了一副蛛网,白色细丝般的纹路延伸、扩散,覆盖住整片玻璃。然后“哗”地一声,整面玻璃开始碎裂,玻璃片犹如瀑布一样倾泻而出。
寂静的深夜里,这一声哗啦格外刺耳。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妹妹飞快拉着消失在案发现场。只留下散落一草坪的玻璃片和门户大开的客厅。白色窗帘被夜风吹的摇摇欲坠,后面的人竟然……又不见了?
这算什么,意外事故?我还想回头再多看两眼,马上就被妹妹扯住后衣领往反方向拖去。“笨蛋,别看了。万一被当成肇事凶手怎么办,你想派出所一日游吗?”
我被拖着跑了几百米,被夜风呛得直咳嗽。赶紧摆摆手,示意她走慢点儿。
“等等,什么肇事。那扇玻璃不是自己裂开的吗?”
妹妹回头白了我一眼,难得是没有直接吼我,也没有揪住我的耳朵对我咆哮。这次她的眼神化为语言,更类似于“你tm是不是无可救药了?”
“首先,那扇玻璃不是自己裂开的。”妹妹竖起一根手指道:“你是不是智商和视力都有问题?玻璃这种水平延伸的材料裂开,需要有受力点。今晚的温度在15—17度左右,排除热胀冷缩的原因。而且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裂开的中心点不偏不倚,正好在大概中间的位置。你真的觉得,这只是巧合吗?”
“就算是有人干的,当时草坪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连个鸟儿都没有。你的意思是对方拿了块砖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拍碎玻璃,还自动隐身了没让咱们看到?”
我挠了挠头,这太说不通了。如果是从外面被砸碎,那至少我们能看到凶手才对。难道是别墅里面的人干的?没事儿打碎自己家玻璃怎么说,就算看到我和飒瞳感到害怕,也应该先躲起来,而不是砸开自家客厅先给敌人开路啊。
“为什么是砖头,只有砖头能砸碎玻璃吗?我说萨摩你是不是杠精附体了?”妹妹冷哼道:“是箭簇。对方躲在很远的地方拉弓、瞄准,那支箭的穿透力必然极大,骤然洞穿了落地窗的玻璃!目标是玻璃后面的人,你应该看到她了吧?”
我瞬间被妹妹的推理征服的五体投地。“好吧,侦探阁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空穴不能来风,你这番推论总得有个理由吧?为什么觉得是箭簇,而不是龟派气功或者天马流星拳?”
“少废话,因为我看见了。玻璃炸开前,草地上闪过一道很细的白光。”妹妹不耐烦的说:“不管玻璃后面站的是谁,我敢肯定,她受到了威胁。因为那道箭光的高度用人的身高来换算的话,正好在心脏的位置。这种行为就是传说中的狙击,你明白了吧?”
我一时哑然,过了好半天才说:“可那是陈梭拉的家……”
“不一定是针对她,也有可能是她家借助的那个女生。你不是说那是个猫妖吗?”妹妹捏了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