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站在厨房的大锅前,往鱼肉里撒葱花、姜片和大料,肉汤和调料混合的香气传出来,熏得我直流口水。
事实上不只是我,还有一旁的共工和祝融、乃至黑猫都齐齐闻着香气,露出嫉妒不能的表情。这种全3D的体验也太尼玛坑了人!既不能干扰历史,还要让人360度无死角的体验身临其境的感觉。看着别人烹饪大鱼大肉,自己只能啃干面包。不是酷刑是什么?
我把一根玉米肠插进面包里,刚想一口咬下去。想了想又掰下半根,塞到满含热泪的黑猫嘴里。安慰性的说道:“吃,别看了。又不是给你做的鱼肉……至少不是给现在的你做的。”
黑猫咬着那半根火腿肠,眼神还死死停留在炎烈的背影上。“太坑爹了,现在想想我的胃口都是那时候养叼的。除了他煮的鱼别的都吃不下去。凭谁问廉颇老矣,你闻你也馋……这简直是变相的味蕾绑架。”
我看了看手表,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古代。时间是以我们离开水下宅邸的时候算的,于是下意识问了句:“咱们看到哪里了?”
“炎烈的十六岁。他父亲去世是八岁,和猫订立契约也是那一年。他在这个世界长了八年,咱们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祝融回答道,手里的小本子还在刷刷的翻动。“没有太有用的信息。这八年他都在念书和研究不同的火药,除了做出来的东西不太像烟花外。就是挺正常的养宠物的小年轻。”
“你再说一遍,谁养宠物,谁养谁?”黑猫尖声喊道:“是我在提供生活来源好不好?要是没有我的金子,他的肺病早扩散了好不?你指望这都中二男主角,自带重生光环能自愈呢?要不是老娘一时心善,跟养宠物似的把他养大了。现在他家祖坟那儿早就两个坟堆了。”
黑猫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眼神也不自觉往厨房的方向瞟,原来就在它出神的功夫,黑猫二号从房顶跳下来。正落到餐桌上,刚出锅的熬小鱼前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我们四个的心齐齐痛起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这算什么?人不如猫吗?
炎烈脱掉围裙,坐到桌前。经过了八年时间,能看出他脸上的稚气基本脱了个差不多。五官越来越英挺深邃,个子也窜了一大截。肤色因为深居简出的缘故十分白净,并没有长成贩夫走卒特有的小麦色。在古代应该是相当受追捧的长相。
但是这货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我捏着下巴,偷偷看了祝融几眼,回想了一下他成年时的样子。刚想出声,共工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我说你们发现没有,好像炎烈这货……和祝融越长越不像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猛地想到。第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看到的炎烈小时候,完全就是祝融的模子翻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相似度在慢慢消失。如果仔细回想祝融成年的长相,就会发现两人只是高度相似,但行为举止、乃至外露气质都不是一个人。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把他们两个分开。就好像从小分开的双胞胎,被环境影响了各自发育一样。
这么想的话,祝融确实不是炎烈本人。难道两个人是苦情孪生兄弟,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分开了。炎烈在人间被收养,祝融去了火部大殿负责打工?
黑猫斜了我们一眼,“小点声,他们还在说话呢。”
我立刻噤声,听炎烈和黑猫二号的谈话声传过来。黑猫似乎是运动量太大,又或者吃的太满意了。喉咙里一直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碗鱼肉几口就吃了个干净,而后蹲在桌子上开始舔毛。猥琐随意的样子我懒的形容,和现在的黑猫严肃端庄之间真是差了几百个法国贵妇。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杀猪刀,现在看来还可能是最好的容嬷嬷。
“今天又去用家猫的视角体验人间了?”炎烈认真的问。他碗里的鱼肉只动了几筷子,不知道是胃口小还是吃得慢。
黑猫“嗯”了一声,继续舔毛。直到快把自己尾巴舔秃了,才开口说:“感觉很奇妙,看到了很多流浪猫。他们没有鱼肉吃,闻到我嘴巴上的鱼味儿都凑过来。我就跑了,懒得和它们为伍。谁要和这帮脏兮兮的玩意儿交朋友啊?”
炎烈把碗里的鱼肉倒在黑猫二号面前,示意它去吃。一边轻声说:“但你评论家猫也是这么说的,你好像嫌人家思想肤浅来着?”
黑猫二号宛如被捅了软肋,只好凑到那滩鱼肉前。语气别扭的说:“可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可是猫妖,我的内心比它们丰富的多。”
炎烈无奈的笑了,摸了摸黑猫的头。“但你也舔毛,也吃鱼。又不是成精后就跳出猫的习惯了。”
又来了,重复老套的撸猫记录。这八十分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黑猫一号倒是看的一脸投入,我垂涎的目光则一直在那块白嫩的肉上转啊转,直到共工轻轻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清醒点兄弟,那可是河鱼,是你的同类。我们流口水也就算了,你流是兔死狐悲啊。”
“这和我是河神有什么鬼关系?你还是水神呢。”我怒道:“你喝水算同类相残?开了水龙头,就是见死不救?要这么说,你弄个一锅水架火堆上烧开,任由水分子无情的蒸发在火里,还算通敌叛国呢。”
共工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正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