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人扭打成一团的功夫,我飞快的爬上岸。抹了一把**的脸,径直扑向岩壁下的砂石堆。把里面的无忧搬到平地上,又探了探她的呼吸。这一下我不由愣住了,无忧的鼻子以下冰凉一片。完全没有任何气息流动的迹象,就像是早就死去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魔种抽干血也能活下来,不是无忧亲口告诉我的吗?难道像血契一样,又是另一个谎言?我有点想哭,只能拼命压着她的胸腔,试图唤起她的呼吸,哪怕是一点脉搏也好。都是我的失误,如果我没有答应她假扮恋人,如果无忧没有在人界久留。也许蜃妖就不会盯上她,甚至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没有婚礼的闹剧,她还可以好好活着。哪怕是和惹人厌的百里魔修在一起。明明是我扰乱了他们兄妹的生活,可无忧失去意识前却在向我道歉。为什么要道歉?难道不知道我会因此更加内疚吗!
我无望的摇晃着无忧的身体,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笨蛋,看她的腮。百里无忧是水生魔种,濒死前会依靠本能呼吸。去翻她的耳垂下面!”
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囊,正是之前盛着黑鱼的那只。此时正费力的朝我滚动过来,一边喊道:“看到没有?她的腮还在抖动吗?”
我赶紧翻起无忧的耳垂,果然,她细白的耳垂下面藏着一道手指长的细缝,两侧蚌壳般裂开。此刻还在微微呼吸,显然就是妹妹所说的腮。赶紧问道:“她还有呼吸,我应该怎么做?”
水囊晃了晃,随后冷静的说:“打开我。”
“打开你?”我有点为难,这是什么操作。难道黑鱼的身体里藏着什么灵丹妙药?可妹妹从鱼修炼成人形也就这十几年的事情,按理说不可能存在宝贝。而且打开的意思,是要把飒瞳开膛破肚吗?
“傻叉,我是说打开盛我的水囊。把我的水分给她一半!都说了水生魔种,濒死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水吗?!”
我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赶紧把水囊拧开,朝着无忧倒了半囊水下去。只见她鼻翼翕动了一下,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萨摩?是你……现在血池情况怎么样?他们没有复活我父亲吧?”
我一时语塞,望着远处的百里邪冥。不,应该说是敖镜更合适。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算什么?半复活状态,躯壳复活但灵魂被替换的赝品?魔化的龙族?只得随口安慰道:“复活仪式没有成功,放下吧。我现在去救你哥哥,你还能坚持一下吗?”
无忧却抓住了我的手腕,尽管力气很轻,我只感觉到手腕被冰凉的绸缎裹了一下。但还是注意她复杂的眼神,似乎充满歉意和……内疚?
“百里魔修那家伙身体素质比我强悍,抽血对他算不了什么。萨摩,我只是想对你道歉。然后解除婚约……是我的任性惹出了这么多事,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的话,也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还害的魔界被入侵。对不起,我本来就不该这么固执的对待你。”
无忧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小声说:“虽然我不理解人类的情感,但是婚姻和生命一定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我无法剥夺你们的权力。就像我不能为了躲避哥哥而选择跑到人界一样。对不起,真的抱歉。”
我用力摇了摇头,脑袋里想说的话纠成一团。该说什么,大姐你不用愧疚这也有我的责任,要是我不贪夜明珠也不会酿成惨剧?要是我及时跑路,你们也不会在人界被蜃妖盯上?这么严肃的场合真的不适合吐槽,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我放下无忧,转身把陷在另一堆砂石里的百里魔修拖出来。果然就像她所说的,这货除了呼吸微弱一些,生命体征差了点。好像抽干血根本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此刻他正努力的凝结瞳孔里的焦点,试图看清远处的状况。当看清那个两人多高的魔种时不禁一愣。“怎么回事,他们还是复活成功了?”
“呃,不太成功。只有壳子成功了。”我想起百里邪冥的身份,连忙又改口道:“只有躯体塑造完整了,但是因为少了无忧一滴血,所以还存在缺陷。蜃妖用了别人的魂魄,所以那还不算你父亲的完全体。”
百里魔修沉默良久,最后盯着那个发狂的魔种说:“不行,必须把它摧毁掉。”
什么?我有点意外,按理说那是无忧和百里魔修共同的父亲,这货居然果断的说摧毁掉?
“你懂什么?让那家伙活着,只会给魔界又一次带来灭顶之灾。哪怕只是躯壳也不行。”百里魔修气息衰弱,但语气仍然坚定:“我不能让我的族人冒这个风险。就算复活的是真正的他,如果会被蜃妖利用,再当成战争工具。我也一样要毁掉他,绝对不让他走出血池半步。”
如此看来,百里邪冥还真是人气不佳。我默默想着,如果他的复活会再次掀起魔界和天界的争端,恐怕全部魔种都要投反对票。更何况躯壳里面还是个西贝货,统治效果也会大打折扣。蜃妖果然是一厢情愿了。
“有什么办法能销毁他的躯体吗?”我问道。眼看蜃妖和“百里邪冥”越打越烈,有不分上下的趋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百里邪冥还活着,也许根本就没有蜃妖作乱的机会呢?当年鼎盛时期的魔界能一个打十个,百里邪冥也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