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尴尬的神情,迅速把那几颗植物掖进口袋,又指了指地板上的恶魔符号:“还有这个,可是我向长老仔细考据过的降妖大阵,任何踏入阵中的妖怪都会被削弱妖力,化形术也会被瞬间破解。蜃妖只要一进来就会……”
“所以呢?”我认真的盯着那个只有巴掌大的符号:“这阵法只有这么大吗?那万一蜃妖不走进去呢?”
百里魔修立刻就变的垂头丧气,吞吞吐吐的说:“那可能就没什么用吧。不过有我这个魔界最强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他拉过那个巨大的包裹,又开始翻找起来。最后只翻出了满地的内裤和脏袜子,无忧撇了撇嘴,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我为了缓和气氛只能找话说。“呃,这个包袱看起来很不错,能装很多东西……”
百里魔修得意的说:“那当然,这可是魔界特产的烛龙袋。装两个彪形大汉都没问题。”
“哇,是烛龙的皮做的吗?”我的脑海中浮现一群人站在深渊前猎杀烛龙的激烈场景。虽然烛龙比我这种龙类近亲还偏远了点儿,大小也是个神兽。他们魔种为了给自己弄个LV都这么拼的吗?
“不是,是鳄鱼皮做的。”
“……哦。”
气氛冷却下来,陷入了僵局。无忧撅着嘴,直接蹬蹬回楼上去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卧室的门就咣地一声关上,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
那好像是我的卧室啊……我挠挠头,看来这场闹剧真的尽快结束才好。假结婚的事情处理不了,光是这两个魔王呆在我家就够受的了。今天只是砸了个灯罩,明天还不拆天花板?
百里魔修还在折腾他的脏衣服,我刚想提醒他有洗衣机,手机忽然传来嘀哩嘀哩的声音。是qq上的视频通话,大晚上的是谁要和我面谈?
我摁了接听,屏幕猝不及防窜出某个人的大脸。“喂,萨摩。看得到吗!”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屏幕里赫然是共工放大的圆脸,角落里还有张熟悉的面孔,应该是祝融无疑。两人站的地方像是灯光昏暗的走廊。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想起我来?在抚江吃烧烤迷路了吗?
“共工大人,你们需要帮助吗?”我抬起摄像头,仔细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他们看起来不像迷路的样子,不过就算吃烤串,谁会吃到这种跟看守所一样的地方啊?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天界的送审司,他们正在审理敖镜。你懂得,罪名是胁迫魔界贵族人身自由,以及图谋不轨。怎么说百里无忧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天界不会不管。但这货和蜃妖还有点交集,我们想从他嘴里挖出点情报来。”
我点点头,共工的镜头转到走廊的其中一间房门。不得不说送审司的氛围太浓重了,活脱脱就是人间派出所的翻版。连走廊的水泥地都完美复制了。再过几十年可能还会出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标语。别说敖镜,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会被这股浩然正气吓得发抖吧。
房门在摄像头前被推开了。接着是共工的声音:“敖镜,好久不见。我想你应该认得我吧。”
“知道。天界水务总部负责人,共工。我和我父王都参加过你的就任仪式,我清楚你的用意,不用跟我套近乎。
对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和蜃妖那种粗的犹如在砂纸上磨过的声音不同,这个人的声音更加憔悴,仿佛是经过长时间的歇斯底里喊哑的。
“我知道,你拒绝提有关于蜃妖的事。用蜃血栽赃何萨摩的事情也矢口否认,坚称这是你一人所为。其实何必呢?”共工啧啧两声,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诱拐魔界公主也是不轻的罪责,让蜃妖逍遥法外,你一个人扛罪。东海嫡系太子的前途可就付之一炬了。老龙王可是来求情了好几次……”
“不用劝我。我已经说了,蜃妖的事情我不知道。”敖镜终于出现在画面中,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仿佛被逼急的野兽。“提谁也没用。”
“是吗?你确定?这个时候你不想见见你的老朋友,比如——何萨摩?”
共工把手机摆在他面前。我们两人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然而对方的反应比我更激烈,要不是手腕被玄铁禁锢住了,他恐怕会当场跳起来砸烂手机。
“何萨摩,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然而我只听出某种怪异的嘲讽感。仿佛是变相的讽刺。
我下意识的挪开目光,想起以前在讲武堂的时候,每天午休后膳食司会有少量的奶油冰棍供应,大家为了抢到都拼命往前挤。敖镜挤不过我,只能说风凉话。后来每次最后一根奶油冰棍都没办法吃,因为不知道谁趁乱往上撒了芥末。我连续几次中招后,只能含泪放弃了冰棍。
而敖镜现在的表现,就犹如把那根奶油冰棍在芥末里滚了滚,然后使劲的塞到我嘴里。说不出的嫉妒和憎恨。
难道他真的因为我迎娶魔界公主的事情而愤怒?作为龙宫太子和泥腿子河神,我和敖镜的未来几乎没有相提并论之处。敖镜可以依靠家族财富平步青云,而我只是沾着曾曾曾祖父的光荫守在抚江这个小地方。就算真成了魔界驸马,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敖镜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举着手机,眼神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