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翘开车一路狂飙到医院,下车后几乎一路跑到病房,她接到吉纪的电话,说陆靳深晕倒了,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
童翘推开病房的门,吉纪立刻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喊,“大嫂。”
童翘疾步走到床边,病床上陆靳深眼眸微阖还没醒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跑得太快,说话间气息微喘。
吉纪看了昏迷的陆靳深一眼,似乎有些为难,踟蹰着没开口。
童翘却没了耐心,她都快担心死了,他还在这里吞吞吐吐,“说啊,他为什么会晕倒?”
“老大不让说。”
门外的白芍进门正好听见吉纪的话,拧眉对他说:“老大都晕倒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看向童翘,“老大回首都那天受伤了,刚从医院醒过来知道你被方胜天的人抓走了,不顾医生的劝阻,刚动了手术就出院了,然后这几天处理盛雨菲的后事,方胜天的案子收尾,从早忙到晚,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没休息好,伤口发炎感染,高烧晕倒了。”
童翘问白芍,“枪伤?”
白芍点头。
童翘又问:“伤哪儿?”
白芍回:“左肩。”
吉纪以为童翘会哭,但是她没有,只是怔怔的看着床上的陆靳深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似乎很平静的对他们说:“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白芍担忧的视线落在童翘还绑着纱布的额头上,“你的伤还没有恢复……”
“没事,差不多好了。”童翘淡淡打断白芍的话,视线一直落在陆靳深棱角分明的脸上。
白芍点点头,给吉纪一个眼神,两人一起朝门口走,走了几步白芍想起什么又走了回去,“大嫂,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童翘的视线从陆靳深面上移开,落到白芍脸上,“说。”
吉纪去扯白芍,“说什么说?走了。”
白芍转头看着吉纪,“老大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看着难受,难道你不觉得憋得慌?”
吉纪,“老大不让说,你连他的话都不听了?”
白芍看了一眼病床上于他们来说像神一般的人,“老大最近虽然劳累,但是都按时处理伤口,以老大的体质根本不会晕倒,以前比这还严重的伤,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只能随便包扎,他不是也挺过来了?他是因为心里有事,情绪不好,伤势才会恶化的。”
吉纪瞬间没了声。
童翘听着他们的对话,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底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
白芍说:“盛雨菲死的那晚,她弟弟盛迪飞来部队大闹了一场,说……”
“咳咳咳……”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打断了白芍的话。
童翘回头,见陆靳深已经睁开了眼睛,原本安安静静的女人,瞬间变了样,红着眼睛对着陆靳深便开始骂,“陆靳深,你个混蛋,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活该你晕倒,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吉纪,“……”这样对待一个刚醒过来的病人真的好吗?
白芍,“……”这话是不是太狠了点?
陆靳深视线淡淡朝吉纪和白芍的方向瞥去。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速离开了病房。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陆靳深染了些许笑意的视线望着床边气势凌人,却不停落泪的女人。
童翘动作利落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心疼得快要碎了,嘴却硬得不行,“你死了我才没功夫哭,我得带着安安赶紧找下家。”
陆靳深眉心压紧看了童翘几秒,突然神色痛苦的捂着肩膀,“疼。”
童翘一听说他疼,立刻慌了,神色焦急的扑到陆靳深面前,手慌得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是不是伤口疼?怎么办?你这里有止痛药吗?不行,我去叫医生。”
陆靳深拉住起身要走的童翘,将她拉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别走,你在这里陪着我,我就不疼了。”
童翘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陆靳深,你骗我?”
“没有,真的疼,你别动,扯到我伤口了。”陆靳深按住在他身上挣扎的女人。
童翘立刻不动了,但想到陆靳深受伤了不告诉她,一个人扛着,心里就来气,想了一会儿,确定自己靠在他右肩上,然后张嘴朝他肩膀咬了下去。
陆靳深皱了一下眉头,没动,反而语气担心的说:“你下巴好了吗?别太用力,等你下巴好了,我让你使劲咬。”
童翘立刻就松了口,趴在陆靳深肩上呜呜哭了起来,“你混蛋……”
“嗯,我混蛋。”陆靳深轻声附和。
“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童翘骂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抱着陆靳深紧窄的腰,伏在他身上哭。
她知道,陆靳深隐瞒伤口是怕她担心,她身上也有伤,他心疼她,宠着她,她都知道。
可是……
可是他怎么能连让她心疼他的机会都不给她?
太过分了!
好一会儿后,童翘才平静下来,她撑着床想起来,陆靳深是病号,她这样压在他身上,会不会影响他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