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深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里越翻江倒海,面上越是平静。
傅芷蕾以为陆靳深不相信她的话,又说:“哥,我说的是真的,还有昨晚的事,其实我在茶里下药之前盛雨菲就知道,她故意喝了那杯茶,就是为了不让你怀疑她,然后又唆使我给你打电话,主动承认下药的事,我全心全意的帮她,她却拿我当枪使,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温柔贤惠明事理的女人,没想到她城府那么深,将我们兄妹俩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恶了。”
说到后面,傅芷蕾有些激动,脸也红了。
童翘冷冷丢出一句话,“你傻,被人利用怪得了谁?”
“……”傅芷蕾气得不行,可是对于童翘的话她却无法反驳。
是啊,只怪她太傻,盛雨菲利用她对童翘的不满,一次又一次的唆使她和童翘作对,给她出馊主意,好几次她和童翘闹,都是盛雨菲从中挑事。
傅芷蕾后悔了,但是一向和童翘不对付惯了,让她这会儿认错服软,她做不到,只能转移话题,看着陆靳深说:“哥,我还听见盛迪飞说盛雨菲五年都没能爬上你的床,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靳深微蹙的眉心压得更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好几秒才开腔,“他们说的话你不能全当真。”
童翘转头看向身旁搂着她的男人,嘴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眼睛望着陆靳深,话却是对傅芷蕾说的,“你哥的意思是,盛雨菲爬上了他的床。”
话语有些轻佻,似吃醋又似打趣。
陆靳深垂眸望着童翘,眉目深深,暗地里覆在她腰上的大手轻轻掐了一把手中柔软的腰肢。
傅芷蕾自然不知道陆靳深和童翘暗地里的眉来眼去,也不知道盛迪飞说的那句话是真是假,但是有些疑惑存在心底,通过盛迪飞这句话冒了出来,便特别想让陆靳深解惑。
“哥,盛雨菲嫁过来后七个多月就生了子谦,你们说子谦是早产儿,可我觉得子谦一点也不像早产儿,身体壮实得很,你和盛雨菲结婚的时候,外面传言你恩将仇报娶了救你性命的战友的女人,子谦是不是……”
“不是。”陆靳深打断了傅芷蕾的话,“子谦是我和雨菲的孩子。”
“是吗?”童翘望着陆靳深懒懒散散的问,嘴角那么似是而非的笑仍在。
傅芷蕾再傻也听得出来不对劲,“哥,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给子谦去做亲子鉴定。”
“蕾蕾,不许胡闹!”陆靳深嗓音沉了下来。
陆靳深虽然没承认,但是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傅芷蕾被这个消息惊得膛目结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件事爸妈知道吗?”
童翘从陆靳深怀里出来,往门口走,“你们聊,我渴了,下去喝水。”
陆靳深转身往沙发那边走,边走边掏出烟盒和火机点烟,背上有伤,他侧身坐在沙发上,青白烟雾徐徐升腾,氤氲着他深邃凌厉的五官。
傅芷蕾心急,跟了过去,在陆靳深旁边坐下,“爸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陆靳深只是抽烟,沉默不语。
“哥,我问你话呢?你不说我可将这些都告诉妈了啊。”傅芷蕾又等了几秒,见陆靳深仍旧不说话,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坐下。”陆靳深嗓音沉沉。
傅芷蕾也没真打算走,忙坐下,“不想让我告诉爸妈,你就告诉我真相。”
陆靳深修长手指拔下嘴角的烟,吐烟圈的时候微微躬身去掸烟灰,许是这个动作拉扯到伤口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心,“雨菲是子华的未婚妻,子华为我牺牲,我给他照顾妻儿,给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傅芷蕾听了盛迪飞的话后隐隐猜到也许陆靳深是为了报恩才照顾恩人的女人和孩子,但是亲耳听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哥,你不觉得你的这份牺牲太大了吗?”
陆靳深将烟又递回唇边,抽了一口才开腔,“我的命都是子华给的,没有命谈何幸福?”
傅芷蕾无言以对,是啊,没有命谈何幸福?
陆靳深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希望子谦是个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的孩子。”
傅芷蕾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猛然又想起了盛迪飞另一句话,“可是我瞧着盛雨菲想法并不像你一样单纯,她不是想单纯的只给子谦找一个爸爸,她觊觎陆家家产,想让子谦继承陆氏集团,这些是盛迪飞亲口说的。”
陆靳深抽烟的动作猛然顿住,转头,深邃视线透过朦胧烟雾看向傅芷蕾。
傅芷蕾似乎看见陆靳深眼底有类似受伤的情绪一闪即逝,但仔细看去,又还是那双古井无波的墨眸,让人辨不出情绪,分不清喜怒。
“以前我觉得盛雨菲是真的爱上你哥了,现在看来也不全然呢,她就是仗着她未婚夫救过你哥,利用你哥这个软肋,不仅想霸占你哥的人,还想抢走他的家产。”
傅芷蕾看向声音的来源,童翘斜靠在门口,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膝盖曲起脚尖着地,很随意的姿势,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脸上挂着看透一切的淡然浅笑。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