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语开始认真考虑起跟瑾瑜的婚事、瑾瑜其实哪里都好、长得帅不说,对她还很好,家里还很有钱,细看下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缺点。
而且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瑾瑜的话,她说不定根本没办法重新活过来。
至于成亲后,瑾家会不会继续让她经营戏院,她还有没有现在那样自由这一点,她也不太必太担忧,毕竟她现在也住在瑾家,又没有娘家,若他们真的不喜欢她开戏院,她根本就拗不过他们,又何必对她装模作样呢?
风不语越想越觉得成亲可行,但遗憾的是,瑾瑜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再问过她这个问题。
风不语一开始有些焦灼,但她也不是那等恨嫁之人,于是很快就把此事抛之脑后,每天都在戏院跟瑾家往返。
当然了,这是后话。
…
夏亦然看着简陋的小屋子,想着刚刚签下的天价卖身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十多年来,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顺风顺水,没想到娘亲一死,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麻烦也接踵而来。
先是被无数刺客追杀,九死一生逃到了临岳城,好不容易看着那些刺客被杀掉,就落入了黑店之中。
就因为他把人引进来,就要让他赔一万两银子。
还什么精神损失费。
真是气死他了。
如果说他的救命钱他心里还会好受一点。
但不管是精神损失费还是救命钱,他都没有那么多,一万两,就算卖了他…卖了他的话,应该能有那么多银子。
他的身价还是挺高的。
想到此,夏亦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门外两个彪形大汉的影子影影绰绰的,夏亦然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脑袋。
他以后该怎么办?
他明明是皇子。
但却要在这种破烂的戏院,做一辈子的杂工吗?
夏亦然越想越不甘心,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劳烦大哥通融一下,阿语说他受了伤,让我去找了大夫来给他疗伤。”
“是姑娘的吩咐?”
男声充满疑惑。
“你们不信的话,等阿语明天来,你们问她就行了。”
竟然还要给他疗伤?
夏亦然眉头微蹙。
脑海中浮现出风不语算账的样子,警惕起来。
给他请大夫,该不会还要算他的钱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行。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他现在都欠了这么多债了,再多一点也没有什么。
夏亦然自暴自弃的想。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灯被点亮,脚步声朝着夏亦然的床前而来,很快,夏亦然就感觉有两个人停在了自己的床边。
“大夫,帮他看看吧。”
来人正是陶韵儿。
因为她知晓夏亦然的身份,知道他以后会是皇帝,为了避免他以后找风不语算账,她便打着风不语的名义替夏亦然请来了大夫。
为了消灭自己心中的愧疚,她也是操碎了心。
大夫坐在床边,陶韵儿就温柔的拍了拍夏亦然的被子:“你醒醒,我找大夫帮你看看伤口,你是哪里受伤了?”
夏亦然并没有受什么伤,就是伤到腿了,伤并不重,但伤好了逃起来才会顺畅,于是在陶韵儿叫他的时候,他就拉开被子,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怎么了?”
当看到陶韵儿的脸后,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阿语让我找大夫给你看看伤口。”
陶韵儿温柔的笑了笑:“你不要害怕,阿语说是这么说,但她这个人一向心软,不会真的让你赔这么多钱的。”
“哼。”闻言,夏亦然对陶韵儿的印象一下子跌落谷底:“她都逼着我签卖身契了,还心软呢。”
陶韵儿笑容不变,她意味深长的道:“有时候,让你签卖身契,并不是为了逼你做什么。”
夏亦然毕竟聪明。
一听陶韵儿这话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当即沉默下去,对于风不语的不满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任由大夫给他看伤。
陶韵儿见此,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尽管她也不知道阿语究竟是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没有直说。
一切都靠他自己脑补呀。
陶韵儿眼中有了笑意。
……
第二天一早,风不语来到戏院的时候,陶韵儿就把昨晚给夏亦然请大夫的事情跟风不语说了,风不语没说什么:“我倒是没注意到他受伤了,还是你细心,这样也好,等他伤好了,就可以开始做工了。”
陶韵儿抿唇笑,在听到系统提示夏亦然过来后,毫不犹豫的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他。”
不等风不语说话,她又道:“他被这么多追杀,又受了伤,要是离开了这里,指不定会遇见什么危险呢,你为了让他留在这里,也是辛苦了。”
风不语不明白陶韵儿为何突然说这种话,但她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就道:“我在进入房间时,见他虽然挟持了苍公子,却没有杀他的心,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