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当当当!”
铜锣声响极大,于大街上敲响,很快吸引了一群人的注目。
一位官爷在众人或是敬畏或是好奇视线中走了出来,将一张纸高高贴在告栏之上。
身后人再次敲响铜鼓,随即官爷拉高声量、一字一顿清晰响亮:“义忠亲王嫡子已被寻回,刻录在玉牒之上,被封世子之位——”
最后的话腔拉得长长的,在簇拥围观来看的众人中掀起一片好奇低语。
直到官爷走后,才成为四处的喧哗。
“王爷的世子!娘耶还有这等好事,岂不是从此就吃好的喝好的了?”
“何止啊。那可是亲王!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一顿饭顶的上一年你的嚼用了。”
“不知是谁,如此好运!”
“非也非也,这可是走失十几年的。本来一生下来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这可是整整迟到了十几年啊。”
世人皆喜好跌宕起伏的戏码,尤其是世子身世如此曲折,更是一道口口相传的好话头,犹如沸锅热油。
一时之间,京城更加沸腾了起来。
酒楼之中,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复述义忠亲王的爱恨情仇之路。
“想当初,义忠亲王不过是一不起眼的世家子,却也相貌堂堂,引动侯府千金芳心。”
街头巷尾,时不时冒出一句句谈论之声。
“那可是堂堂王府嫡子,居然能在王府之中丢失,这可是唯一的嫡子啊。”
张贴公告处,有人大声对着人群念叨着上面的字眼。
“义忠亲王嫡子寻回,从此尊为世子,记上玉牒,继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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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在处处流传,有书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连道:“你们还记得吗,之前传的那个大消息,果然是有大消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传闻和官家权贵有关。”
“和北静王的确算有关系,毕竟北静王是林公子的姐夫。”
“到底是何事?小弟先前没出门,倒是错过了。”
“林公子啊,之前传大比的林公子身上有一机密,如今确定了,他是义忠老千岁的嫡子!已经召告天下了。”
先前流言传林清之事,被三皇子推波助澜这么一铺垫,更是处在风口浪尖。
如今身世暴露出来,前面猜测的事情全都拐了个弯,油锅里沸腾着的换了个模样。
“怪不得传说林公子得圣僧庇佑,这居然是老千岁的嫡子。”
“那景公子还成天叫唤着,就知道饮酒。好嘛,现在嫡子出现了,谁还管这个庶子?”
“嗨,也得亏被林府收养。一个京城王府嫡子能流落到外边去?这是何等稀奇。”
“我还记得那老千岁的事呢,低声些低声些。”
各类事情纷纷扬扬你出声我辟谣,最后归咎于一个肯定:林府定是得到了灵签吧。
不然怎么林府各种好事连连天降异像,而薛家则一事没有呢?
连带着北静王都被赞了个遍。
毕竟灵签梧桐凤凰木的歌谣还在传唱呢。
有扎辫小童一个跟着一个跑来跑去,手上拍着巴掌,一扬一顿笑嘻嘻唱着。
“灵签起,金光现。钟声响,梧桐飞。”
“何人得此签?何人得此签?”
歌谣不仅在民间流传,连世家侯门也密切关注于此。
一位突然出现的亲王府世子,将会带起来一股不小的风浪。
而在手眼通天人家中,众人一片热闹时,他们却是小心翼翼收起手脚来。
他们得知的消息更多,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
宫中传出一道道赏赐,流水般往义忠亲王府送去,而实际里何止如此?
贾贵妃染病在榻休养、周贵妃关在宫门祈福、一夜之间宫中两大贵妃居然都出了意外。
更令人胆战的是,太上皇居然从此没再从皇宫中传出消息来。
按理来说,太上皇已是颐养天年的岁数。许是下位之仓促,他却不甘于此,每每要有所动静,连皇子大婚都插了一手。
哪怕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也不时有消息传出,要令人一一动作。
而现在确是真的悄无声息,这般“平静”在太上皇身上,才是“不平静”。
连来往的宫人都不是原来那批人,转脸换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其中风起云涌,一个亲王世子的归位私底下掀起的百般风浪,被深深宫门所吞噬。
至此三皇子一派倒了后宫贵妃、北静王一脉却多出一股滔天助力。
世家不免重新估算筹划起来。
一时间民间是热闹洋洋、权贵中风波平息,甚至专门叮嘱自家子弟,这段时间内切莫要惹事。
就是再受宠的嫡子嫡女,也被再三教导。有的干脆将人困在家中。
于其放出去担惊受怕怀疑要惹事,不如在府邸里消磨了性子免得牵连家族。
还是南游的消息传了出来,给众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有接受到号令的受宠人家一一准备,试图在南游中出彩以得上位青眼。
没得到传召的则是留守京中。
林如海并无得到出城的号召,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