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深挂断电话,眉宇还有几分阴翳,窗外倾泻的阳光落在脸上,将他笼罩在明亮而热烈的光下,然而那双眼睛却更显冷漠了。
他转过身看到沙发上乖乖坐着的谢潭时神色才微微动了动,像是无奈又纵容的,轻叹了一声。
“小潭,别让哥哥担心你。”谢深走到他身后,揉了揉谢潭毛绒绒的脑袋,谢潭眨眨眼睛,很是乖觉地点点头。
“哥哥有事出去一趟,今天好好休息,别乱跑。”
谢潭就应着好,他目送着谢深出去后就直接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这一天天的,就跟谢深斗智斗勇了。
……
谢潭觉得这两天总有点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虽然谢家一大家子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不过谢潭和谢爸总是会在吃饭时间接到电话,以及无形中的躁意还是透出了些许。
谢潭翻了翻自己一眼就能扫完的薄薄剧本,试图想琢磨出点什么。
不过里头就简单粗暴的标识了男主谢深,女主孔竹雨,还有像谢溱那样的男配外,该有的剧情是一点都没有,谢潭对于谢家现在这情况也是摸不着头脑。
他尝试敲了敲系统,也没什么反应。
啧。他还真就是个温室花朵了。
谢潭这么想着,就有些提不起劲儿来了,他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跟着蒙上了泪意。
“困了。”张严珵就坐在他边上,拿出纸巾擦了从谢潭眼角流到他鼻梁上的泪水。
“张严珵,你知道我哥他们最近在干嘛吗?”谢潭睁开眼睛,试探了一句。
张严珵的目光微微一顿,他折起沾了谢潭眼泪的纸巾,放在了课桌右上角,反问了谢潭一句:“打听这个干什么。”
谢潭盯着张严珵的表情,本来还想试图看出点什么,不过张严珵这人也是滴水不漏的,消息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对了,补送的生日礼物。”张严珵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精致的礼盒来,递给了谢潭,“拆开看看。”
谢潭兴致缺缺,他家里还堆着一堆生日礼物,除了谢家三口送的生日礼物,其他的谢潭都懒得拆,不过人张严珵都送到自己面前了,他也就提了一点劲儿。
“什么东西?”谢潭拆了半天一看,是个银铃铛??还有根链子。
“这是手链??”谢潭着实迷惑了,“你送这个干什么?”这东西不是应该送女孩儿。
“是脚链。铃铛辟邪。”张严珵还特平静地解释了一句,视线落在那表面还刻着花纹的铃铛上,垂下的眼帘遮掩了一小半眼睛,显得瞳色幽暗,“还费了点时间,找人定制的。”
怎么说,张严珵还有点封建迷信?谢潭拨弄了一下,把脚链收了,又听张严珵道:“谢潭,喜欢小狗吗?”
“还行吧。”
“我倒是……挺喜欢的。”张严珵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谢潭的眉眼上,看他微微濡/湿的睫毛和圆幼的眼睛,他的鼻息重了一些,于是唇舌间交/缠而出的话语都带上了一丝的暧昧不清,“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就可怜。”
谢潭“哦”了一声,随口就道:“那你怎么不养一只?”
张严珵嘴角的弧度几不可查地一滞,他揉捏着被谢潭搁置在一旁的礼盒,指尖随着他的力道逐渐变白:“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柔和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谢潭一看是谢深的,还刻意等了几秒后再接电话。
他把脑袋低了低,压低声音:“哥哥?”
“小潭,现在是在1号教学楼?”
谢潭应着:“是啊,怎么了?”
“王叔五分钟后会去接你,待在教室里乖乖的。”谢深的声音听着倒是一如既往的自持冷静,好像说得不是自家事儿似的,不含半点儿悲伤的情绪,“你爷爷百年了。”
谢潭:“???啊?”他还有个爷爷呢??还去世了????
“不要怕,没事的。”谢深的语气柔和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哀悼声和哭喊声,像是在看一场戏,神色淡淡,“哥哥等你。”
谢潭挂断了电话,还有点懵。
他来这都快大半年了吧,谢家一个人都没提过他还有个爷爷,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难言之隐之类的?
“怎么了?”张严珵见谢潭的神色有些奇怪,问了句。
“哦……我待会儿要先走,司机会来……”
“谢潭!”谢潭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杜森打断了,他气喘吁吁的不知道从哪里赶过来的,鬓角都还有汗液,“你没事吧?”
“什么?我没事啊……”
“新来的同学!安静点找地方坐下!”讲台上的老师很是不满地看着杜森,见他找地儿坐下后才继续了自己的讲课。
杜森还挺焦躁的,欲言又止了几回:“你爷爷……”
“你也知道了?”谢潭还真是奇了怪了,感情就他自己不知道还有个爷爷?
“我没见过爷爷。”
杜森的原本安慰的话一下就卡嗓子里了,他抓了把黄毛:“啊?……你还没见过啊。”
卧槽!他这是白担心了!不过想想也是……就谢家老宅那几个人,叔叔阿姨怕是巴不得不让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