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苏溪然, 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苏溪然靠着师睿,还有点虚弱, 但是他坚定地说:“我醒来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有,我想喊你们,却发现你们在书房一起讨论着什么。”他再次询问师睿,“所以,你们说的是关于我的事吧?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
师睿扶着苏溪然, 却答不上来。
这时候反倒是赵医生说话了。
“所谓记忆消除,其实并不是抹去记忆,而是通过引导催眠患者让其他的记忆覆盖掉这个片段。所以强烈的刺激, 或者是重复的场景, 可能都会唤起患者对过往的意识。”
赵医生的话音刚落,苏溪然就恍然大悟:“是了, 我知道了。”他突然表情就变了,恼怒地看向师睿,“我的记忆曾经被消除过。”
接着他又露出茫然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是我过敏到休克进医院的那次吧?我记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碰到什么而过敏的?”
他越是说得多, 唤起的回忆就越多。
苏溪然有点难以置信地呢喃:“是狮子?”
师睿震动了一下,接着苏溪人继续问:“我为什么会遇到狮子?”
杜若愚在一旁看着这一幕, 才觉得确实很难让一个普通人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能变成狮子, 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
现在想想, 他真是心大……那个时候不仅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还想方设法地让师亦光变身给他来顺毛,师亦光还不平衡了好久,觉得自己霸道总裁的风头被狮子毛抢去了。
杜若愚看了看苏溪然,自己从小就喜爱动物,动物们也都喜欢他,这是何等的幸运。
但是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苏先生继续不知情,这样真是太可怜了。
而且他也曾经面临过打失忆针的情况,他明白那种心情,他宁愿守着秘密小心翼翼一辈子,也不愿意受到任何欺瞒。
杜若愚突然站了起来,说:“虽然我不是太了解情况,不知道你们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认为不应该再瞒着苏先生了,苏先生也有知道实情然后做出选择的权力,我觉得……”他有点说不下去,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冒犯长辈。
他下意识地望向师亦光向他求助,师亦光起身走到他身边,和他站在一起,说:“有什么话就说吧,自家人没事的。”
杜若愚被这个“自家人”触动了一下,吸了口气继续说:“我觉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还是坦诚,如果一方只是欺瞒,另一方总觉得好像不被信任,难免会觉得受伤。”
师睿沉默着。
苏溪然突然推开丈夫,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清了清嗓子,说:“小愚说的对,我现在已经可以记起那种感觉了,所以我现在很生气,你不要觉得我脾气好就可以有事瞒着我。”
他的眼里满是怒意:“谁也没有权利让我遗忘任何事情。”
师睿听了他这话,露出复杂的神色,然后说:“你以前也说过这句话。”
他转头又对杜若愚说:“你以为我们没有坦诚过吗?我们结婚二十年,我当然不可能完全不让他知道。”
师睿再次面对苏溪然,又换了人称:“实际上我曾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过你一次,那次我们说好了一起面对,结果相处起来才知道特别困难。”
董事长平时严厉而冷漠,一副充满威严的样子,可此时此刻他就像所有普通的丈夫一样,也会在婚姻中感到手足无措。
“我们彼此都非常小心,我怕我会让你过敏,而你担心如果过敏会让我内疚,所以我们相处起来特别生硬。”师睿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后来差点演变成互相躲着对方了,然后那段时间我们两个都特别心浮气躁,有一次吵架我没控制住自己,就让你严重过敏了。”
师睿的语气里有着疲倦:“你那时休克去抢救,我在医院里就决定还是让你把这些事都忘掉,一是我后悔没克制住自己伤害了你,二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随心所欲地生活比较好。”
听了师睿的话,杜若愚觉得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了,生活与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实际会遇到的情况太复杂了,谁又能保证面面俱到。
苏溪然静静地听师睿说完,然后开口:“我记得这件事,不过我以为是普通的冷战和吵架。”他深深地看着师睿,说,“可我现在还是很生气,你太小看我了,一次失误之后,你就放弃了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抹去我们之间共同经历过得事情?”
师睿面对苏溪然的指控,无法为自己辩护。
“我现在怒气冲天,你最好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苏溪然说着,万分坚定,“你到底身上有什么,会让我严重过敏?”
苏先生一直都很温和,平时说话也像春风拂过似的,可是现在的他认真而执著,眼神里有着不退缩的神采,整个人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让师睿无法拒绝。
师睿虽然对外总是很严厉,可是对苏溪然一直很宠着,除了过敏这件事让他焦头烂额,平时对苏溪然也算百依百顺。
此时他看着自己虚弱而坚强的配偶,师睿终于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