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睡梦中就被抓捕的张兴亚显然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在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严刑拷打之后,最后还是开了口。
早上七点,邵文光敲响了宁志恒办公室的门,将审讯记录放在宁志恒的面前。
宁志恒看着邵文光双眼充满了血丝,目光中却满是兴奋之色,就知道是个好消息。
“处座,可是大收获啊,张兴亚交代,安河船运公司就是信风小组的主体,这个船运公司主要经营重庆至宜昌之间的商务运输,安河货运公司的几名骨干都是信风小组的成员,他们以船运公司为掩护,利用这个运输条件,可以往来运输大小各种物资和情报,我判断,信风小组应该是日本人在重庆地区最主要的运输渠道。”
听到邵文光的汇报,宁志恒欣喜不已,问道:“这么说我们可是接触到这张大网的关键点了,张兴亚知道信风小组一共有几个成员吗?”
“知道,他就是核心成员之一,开办船运公司的本意就是为了建立运输通道,在安河船运公司里面,老板戴安河,经理上官永,顺昌号船长尚承望,还有张兴运,这四个人都是真正的日本间谍。
张兴亚负责情报传递的工作,他有两个下线,一个就是粮店老板季明德,也就是横田晋太,负责一至三号信箱的收取工作,一个是金家巷绸缎铺的老板娄少广,这个人是中国人,负责四至六号死信箱的收取工作。
安河船运公司一共四条货船,其它三艘货船是负责真正的货物运输,其实也就是做掩护,只有顺昌号是由信风小组全面控制的,六个船员也都是他们的人,不过这六个人是中国人,算不上核心成员,所有夹带的物品都由顺昌号运输,间谍也集中在这艘货船上。”
宁志恒问道:“这就是信风小组的全部成员?”
邵文光点头回答道:“张兴亚知道的就这么多,信风小组组长就是安河船运公司的老板戴安河,他手里还有没有隐藏的人手,就不知道了。”
宁志恒挥手笑着说道:“只这些就已经是难得的收获了,加起来总共十二名间谍,干的漂亮!”
邵文光也是高兴之极,挖出整个信风小组,这一次他的中校军衔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宁志恒接着问道:“现在长江上的航运被中日两军一截两半,船运公司最多只能到达宜昌,那里可是国统区,他们怎么把情报送到武汉?”
此时的宜昌还在**手中,是西迁物资的转运基地,也是守卫陪都重庆的门户。
邵文光回答道:“他们只能送到宜昌,并在宜昌进行交接,日本人在那里也潜伏有一支运输小组。”
宁志恒眼睛一亮,这又是一个重要情报,真是惊喜连连,日本人在宜昌竟然还有一支运输小组,必须要顺着这条线一起挖出来。
他赶紧追问道:“张兴亚知道宜昌的运输小组的具体情况吗?”
“知道一些,这要看运输的情况而定,小件物品的运输由张兴运负责,大宗物品是船长尚承望负责,张兴亚在宜昌有一个联络员,是当地报社的职员,每次两个人接头,相互传递,送进或者送出物品,上一次的赣北防御计划的胶卷就是这么运出去。”
宁志恒忍不住搓了搓手,高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兴奋地说道:“只要有联系就好,现在我们要同时动手抓捕安河船运公司的所有间谍成员,对了,顺昌号现在在哪里?”
“顺昌号就停在码头,他们今天上午十一点发船去往宜昌,等着张兴亚接头之后,回到船上就走,现在是早上七点,应该已经有人上船准备了。”
时不我待,必须当机立断,宁志恒断然命令道:“那就马上行动,你去抓顺昌号上的所有船员,多带些人以稽查队的名义上船,然后抓捕所有人员。
我亲自去抓捕安河船运公司的老板戴安河,经理上官永,对了,还有那个绸缎庄老板娄少广,”
“是,我马上动手!”
早上八点,一辆轿车停在安河船运公司的大门口,重庆地处两江交叉之地,货物的运输,大多依靠航运,尤其是在成为陪都之后,经济活动迅速扩展,在这里码头林立,航运公司也是应运而生,数不胜数,安河船运公司的规模不大不小,在众多的航运公司中毫不起眼,所以办公场所也不过是一排平房,一个院子而已。
老板戴安河迈步下了车,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长衫,带着金边眼睛,气质儒雅,却透着一股商人的精明,这时他左右看了看,挥手示意司机离开,这才迈步进入公司。
可是一进门,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对公司的管理极严,尽管时间尚早,可是往常这个时候,公司里的职员们也应该到班上岗了,可是现在几间办公室里都很安静。
戴安河眉头皱起,他推开就近的一间办公室,可是里面没有人,又推开一间,还是没有人,他心中怀疑,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间,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劲风从脑后袭来,戴安河感觉不对,头向一旁侧开,可是动作还是慢了些,右耳后侧仍然被重重一击,只觉得脑袋一晕,身形向前扑去,下意识的想和袭击者拉开距离。
可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