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兴朝快步来到高级餐厅的门口不远处,然后脚步放慢,仔细掐算的时间,计算着代表们结束进餐了,骆兴朝这才快步向前走去。
范钟夫自从昨天被抓进七十六号,尽管他表面若无其事,可是心情依然是非常沉重,对陈洪敏,对家人,对组织,他都有着无尽的担忧,自然也更谈不上有什么胃口,再加上他有严重的胃病,所以整个进餐过程都是浅尝而止。
而且他一直处于特务们的监视之中,就算是和其他代表同时用餐的时候,也专门有个特务跟的比较近,仔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偷听他和别人在说些什么。
一切迹象表明,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了不给其他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除非是别人搭话,他出于礼貌回应两句,基本上很少和其他人聊天说话。
尽管七十六号为代表们准备的饭菜不错,但是范钟夫的午餐也是吃了几口饭菜,就放下筷子不用了。
他起身来到一旁的座位上休息,有侍者端上热茶,范钟夫便简单喝了几口茶,就在一旁等候大家用完餐,然后集体被带回后院休息。
这些代表们的胃口也不好,被人软禁在这里,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用餐,所以很快用餐的时间就结束了。
范钟夫看着大家都停箸不用,便率先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其他代表们也陆续跟在后面。
就在范钟夫走出餐厅的大门的同时,外面正好也有一个人快步向里面走来,而且速度还是不慢,因为他是从侧面走过来的,范钟夫并没有注意到。
对面之人也走得比较急,显然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人走出来,于是就在餐厅门口,两个人迎头撞在了一起。
“哎呦!”
范钟夫年纪有些大,措不及防地的身体被这一撞,一下子就斜倒了下去,身后的人一把扶住了他,然后很快其他人也上来搀扶。
对面的人也是没有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站稳身子后,赶紧上前将范钟夫搀扶起来,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老先生,都怪我走路太着急,没有看到,莫怪莫怪!”
其他代表也是出声责怪对面之人,要不是这里是七十六号,这些代表们不敢太过于得罪这些凶神恶煞的特务,早就有人出声斥责了。
在一旁负责带队的秦三却是赶紧向前,殷勤的拍了拍这个人的裤腿,陪着笑脸说道:“科长,您没有事吧,这些人没有眼力,您多担待一些!”
骆兴朝整理了一下衣衫,跺了跺脚,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一天忙昏了头,真是有些冒失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范钟夫这时也站稳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伸手止住了众人的话语,抬眼看了看对面这个冒失的家伙,然后摇了摇头,接着迈步向前走去。
大家看范钟夫没有事,也就不再多言,一起跟在后面,快步离开。
秦三看着众人离去,低声汇报道:“科长,您放心,有情况我会马上汇报!”
骆兴朝会意的点了点头,秦三这才转身快步跟着众人离去。
范钟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他在特务的看管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门外的特务将房门关紧,从外面将房门锁死。
范钟夫几步来到床铺前,躺了上去,静静的闭目养神,时间过去良久,他仔细聆听着外面的脚步之声,确认外面无人,四周都已经安静下来,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地从袖口里抽出一个纸团。
看着这个纸团,范钟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纸包正是刚才离开餐厅,在门口与那个人相撞之时,被那个人塞进自己的手中。
当时只是极为短暂的瞬间接触,范钟夫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迅速用袖口拢住,不动半点声色,然后行若无事地转身离开。
现在他快速的打开纸团,眼睛顿时一睁,纸团里包裹着六枚干酸梅,他对这个物品一向是忌讳极深,只要看到都是浑身一紧。
接着他展开纸团仔细查看,上面写着几行字:
“梧桐,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敌人拟定在大会结束后对你进行审讯,情况危急,你今天晚上八点将酸梅服下,出现过敏症状后,伪装成重症昏迷,引敌人安排你去医院救治,我们在外进行营救,并同时救下你的家人,见字之后,配合来人的行动,机会稍纵即逝,千万把握!”
看着这个纸团上的内容,范钟夫心头不由得惊诧不已。
“梧桐”,正是他的代号,这个代号在组织内部只有上海市委的几个党委,还有他所领导的直属下线才知道,在党内也是高级机密。
知道这个代号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他范钟夫就是“梧桐”的,更是只有他的上级,上海市委负责人“秀才”!
就算是他的警卫员陈洪敏也不知道这个代号。
所以这些字迹虽然不是秀才的亲笔字,但是就凭着“梧桐”这个代号,就足以证明营救者的身份,绝对是自己人,是出自上海市委的指示。
只是他没有想到组织的反应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自己昨天上午刚刚被捕,组织就已经查明了自己的处境,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并在今天就安排好了营救行动,看得出来,组织是下了功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