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贤正此时是左右为难,这一次的军情处提升为军情局,对处座和他而言,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在这一点上,他和处座的利益是一致的。
处座手中的权利再次加强,在国党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步,而黄贤正必然要在这次的获利中分得一块蛋糕,区别只是能够分得多少。
现在处座摆明了绝不会放弃上海站,同时又愿意以一个行动处来做交易,这让黄贤正一时之间难以取舍。
他权衡再三,还是不敢轻易答应,于是轻声说道:“好吧,请处座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情我要和志恒商量一下,他年轻气盛,一门心思的建功立业,现在在上海又是干的有声有色,只怕不愿意脱离一线,回来总部坐办公室!”
黄贤正的话,也正是处座一直担忧的事情,他深知宁志恒此人自从加入军事情报调查处以来,都是战斗在谍战一线,向来不畏艰险,在南京,在杭城,在上海,多少次出生入死,足以证明其人锐气进取,勇于任事。
这样的人愿意放弃自己刚刚打下来的大好局面,回到总部任职吗?估计是不愿意的,不过最后还是要黄贤正说了算的。
“那好吧,忠信,你和志恒好好商量一下,不过我说清楚,你也不要想着打别的主意,除了志恒,你手下的其它人员都没有可能担任这个职位,老实说,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格,不然赵子良和谷正奇也不会答应,他们这几个人只认志恒,别人骤然提升,必然引起风波,你自己考虑清楚!”
处座不愧为老谋深算,心思缜密,他一开口就断了黄贤正心中正在兴起的一个念头,那就是另外在自己的手下中,挑选一个来坐这个位子,比如宁志恒的师兄卫良弼,这个人也是难得的干才,资历也在宁志恒之上,由他来担任行动处主官,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惜卫良弼在总部还远没有宁志恒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处座也不会答应,现在被处座直接说破这点心思,也就只好作罢。
“处座放心,我知道轻重,我这就让志恒尽快赶回武汉,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黄贤正点头答应道。
“那我就静候佳音!”处座点头同意,两个大佬各自托出底牌,终于把事情说清楚,“还有一件事,志恒昨天晚上发来了密电,我和你说一下。”
“有什么事情?”黄贤正随口问道,他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大事,因为只要是重大的情报,宁志恒一般都会给自己也发一份电文,绝不会对自己隐瞒。
处座轻叹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还是关于上海站被捕人员的事情,他已经调查清楚了上海站这一次损失的人员,其中二十七名行动队员壮烈殉国,二十八名人员投敌,具体的名单也发了过来!”
这件案子发生了这么久,总部一直搞不清楚,具体有那些人投敌,牺牲的人员要对其家人进行抚恤,可是投敌的人员就是另一回事了,军事情报调查处的家规极严,如果有人敢投敌,其直系家人是要被株连的,这也是为了控制下属,不敢轻易投降。
因为一直不能确认名单,这项工作一直就没有进行,耽误了下来,直到宁志恒从骆兴朝的口中得到了具体名单,这才上报了总部。
“这么多人员投敌,他们的家人了不少啊!”黄贤正不由得一阵头痛。
军事情报调查处的这条家规虽然早就有之,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被执行这一条家规,原因就是在中日战争之前,军事情报调查处的成员并不是很多,且素质较高,忠诚度也较高,叛变投敌的极少,并且只对其直系家人采取株连,所以真正被执行这条家规的人员并没有多少。
可是随着中日全面战争爆发,军事情报调查处的人员在全国各地陆续有人被捕后投敌,牵扯的人太多,现在这条家规就显得有些残酷了,很多行动人员都不愿意去做这样的脏活,毕竟这都是无辜的家属,普遍有抵触情绪,更重要的是,随着日本占领的地区越来越大,有很多人员的家眷都在日本占领区,执行起来有一定的危险,得不偿失!
“投敌人员的家人暂时不执行清除,这一次志恒报告,投敌的人员里,又出了一个齐经武一样的人物,这个人叫邓元凯,假装投敌后,伺机刺杀叛徒崔光启,可惜只杀了一个助手,行动没有成功,自己却死在了崔光启的手上,忠臣烈士,可歌可泣!他的家人就在长沙,幸好这一次没有清除掉,宁志恒请求,对被俘人员的家人,暂时不采取清除行动,为他策反这些人留一些余地,我也觉得有些道理,所以同意了他的请求。”处座接着说道。
黄贤正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开口说道:“我同意,现在投敌的人员很多,我们这样一味的惩戒,也不是办法!没有想到,上海站还有这么多忠于党国的勇士,前有齐经武,后有邓元凯,这些事迹还是要在军情处内部多多宣传,以坚定军情处将士们忠贞爱国的信心!”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原上海站站长郑宏伯,这个人也是处座的嫡系,被提拔到了上海站这个甲种大站的主官位置,自从失了手之后,被宁志恒派人押送回了武汉,虽然经过多方的打点,可是现在仍然被处座关押在大牢里,到现在也不知其生死。
处座点头说道:“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