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长公主几人如此郑重,又听了那些话,心里先是一跳,本能地想知道什么大事。但看看陆漫,想到赵贵妃的话,说姜三郎和陆氏一直为太子所用,同谢氏一族暗通款曲,心里便不自在起来。
他之前还不太相信赵贵妃的话,觉得老姐姐跟自己一条心,又极其睿智,不会容忍子孙背叛自己,姜三郎和姜家几兄弟自己用得也算顺手。今天他们把陆氏带来,难道真的是要用自己的身体说事,说自己好色昏庸,耽误朝政?
近段时间自己的确是接触女人频繁了些,造成不举。御医说歇息歇息,再喝一段时间汤药就好了。
更有甚者,这些人是不是想通过陆氏,引出什么“惊天密闻”,然后达到离间自己和三儿子目的?
他的脸一下沉了下去,冷声说道,“老姐姐,朕的身体没有大毛病。御医已经诊断过,朕只是之前劳累过度,再加上有些上火,所以身体乏力,眼睛赤红,养养就好。”又指着陆漫,不客气地说道,“三郎媳妇善妇科,朕是男人,她能看出什么?”
皇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喘不上气来。贴身服侍的太监赶紧过来给他顺顺背,又把参茶端给他喝了
长公主几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这皇上真是糊涂了。
长公主不敢分辨陆氏除了善妇科,还善心疾,精手术和制药。只得说道,“皇上,老婆子拖着病体来亲见皇上,的确有要事相禀。您姑且先听一听……”
这时,又有太监来报,“皇上,三皇子亲手捧着一碗补汤求见。”
一听小小的儿子居然亲手捧着补汤来走孝敬自己,皇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还没说让三皇子进来,就有前殿的太监来报,赵阁老有要事求见。
长公主又说道,“皇上,本宫来见您一次,不止赵贵妃、赵大人来捣乱,还把小小的三皇子弄来。皇上想想,他们怕什么?”
皇上一想,也是啊,长公主才来没一会儿,他们就接二连三求见,还把小小的三皇子也弄了来,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自己见长公主一家?
皇上不灵光的脑袋想通了这一点,说道,“朕难得跟老姐姐见一面,让赵爱卿稍后再来。”又缓下口气说道,“把三皇子的补汤拿进来,让他回吧,跟他说,朕知道他孝顺。”
说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笑意。
之后,皇上只留了一个心腹太监,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又让长公主等人起身,说道,“坐吧,有什么话皇姐但说无妨。”
他的话音刚落,一瘸一拐的李公公来了。他躬身说道,“皇上,奴才一天看不到您,心里就难受,奴才又来服侍您了。”说完,就要跪下磕头。
皇上见他走路都费劲,摆手说道,“罢了,站去后面吧。”又骂道,“身体不好,就多歇歇。难不成没有你了,别人就服侍不了朕?”
虽然口气不好,但也听得出来这是关心李公公。
李公公感动地落了泪,又躬身说道,“是奴才想皇上,一日不见,心里就难受。”
他站去皇上的后面,目光跟姜展唯对视了一眼,又赶紧垂下眼皮。姜展唯心中了然,李公公已经在内宫想办法阻止人再来这里捣乱。而此时,外庭也会有人想办法阻止大臣来求见。
以后的一个时辰内,都不会再有人来这里打搅他们。而且,赵侍郎之后会中之前洪氏中过的毒,明天便会感风寒不能上朝。因为无法在赵家继续下毒,他的“风寒”会在三日后痊愈。若事情进展顺利,他即使进了宫,也见不到皇上了……
长公主见皇上望向自己,就对陆漫说道,“展唯媳妇,这话只有你才能说清楚。”
陆漫点点头,又向皇上屈了屈膝,才说道,“百年前,西域平顶国有一类从小被秘制的女人,称之为媚姬。媚姬美丽、馨香、柔媚,又极通床第之术,深得男人喜欢。在夜里与男人合欢后还会排出香汗,香汗馨香诱人,不会散开,只弥漫在方寸之间。这种香既能迷惑人的心智,也会摧垮人的身体,直至死亡……”
听了这话,皇上震惊不已,连李公公都吓得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张着嘴。
陆漫见皇上只吃惊地看着自己,没有多话,又继续说道,“男人被媚姬迷惑到一定程度,眼里就会出现血丝,迷惑越深血丝越多。等到血丝布满半只眼睛,就无药可救。布满整只眼睛,命就没了……”
皇上气得身子晃了晃,一拍龙案,喝道,“大胆,陆氏,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编排朕。朕一再说明,朕的眼睛充血,是因为批阅奏章睡晚了,还因为上火,你居然敢暗示朕被媚姬所惑!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出了一身汗。
而姜展唯已经扶着陆漫跪了下去。
姜展唯说道,“皇上,臣的妻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编排皇上。她一颗赤胆忠心,是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康,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啊。”
陆漫也说道,“臣妇不敢妄言,字字属实。不仅孙洼留下的《回春杂记中》有记载,后又有胡医的证实。”
她面上比较平静,心里却怕的要命,这狗皇上真是翻脸不认人。她有些后悔,自己一心一意想着治病救人,怎么没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