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侯不好是老太太生病的主因,再加上她伤心孙子去打仗,得了严重的风寒。
陆漫想尽了一切办法,在熬了三天三夜后,老太太终于清醒过来。
这让府里的人高兴不已,特别是老驸马,都激动哭了。
他进去拉着长公主的手说,“长亭,你没死,真好……我离不开你,离开你了,我就活不了了。若我们有一个人要先死,我死在前头,你死在后头。”说着,又是老泪横流。
在古代,这种话也只有从老傻子的嘴里才能说出来。可这肺腑之言,让所有立在床前的晚辈都抹起了眼泪。
老太太混浊的眼里也流出了泪,拍拍他的手说道,“我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这个家,又从阎王那里回来了。”
老驸马又告状道,“长亭,你昏过去的时候,他们都欺负我。”
这话把屋里的子子孙孙吓一跳,姜侯爷说道,“父亲,您这话让儿子们万死难辞其咎啊。”
老驸马委屈道,“我没有撒谎,我想跟长亭睡一个床,你们不答应,让我睡门外。”
众人听了,才松了一口气。三老爷解释道,“父亲,我们是怕您老人家过了病气,所以才不敢让您挨着母亲……歇息。”
“睡”字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驸马又认真地说道,“可长亭没生病的时候,我们还是没睡在一起。我约摸记得,我们很早以前是住一起的。”
长亭笑起来,苍白憔悴的老脸上有了些许红晕。她轻声说道,“好,等我病好了,驸马爷就搬来这间屋住。”
老驸马听了,笑眯了眼。
长公主的目光又扫了床前一圈,三个儿子、展昆孙子、陆氏、老三媳妇、韩氏都在这里。又问道,“展唯呢?他怎么没来看看我?”又恍然道,“哦,是了,他去南方打仗了……”
说到后面,又难掩悲伤。
姜侯爷劝道,“母亲,连皇上都说展唯有军事天赋,他会平安回来的……”
突然,陆漫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这又引起一众恐慌。一旁的御医把了脉,笑道,“姜三奶奶前几天太累了,几乎不眠不休。一旦放松下来,就睡着了。”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老驸马对长公主说道,“展唯媳妇不仅是神医,还是孝顺的好孩子。她一直守着你,都没去觉觉。”
一着急,把姜悦的口头语都说出来了。
婆子把陆漫背去香木院里歇息。
陆漫睡了五个多时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她先还有些恍忽,定睛一看,这里是鹤鸣堂,今天已经腊月初七了。
昨天辰时,姜展唯的军队就已经走了,去南方打仗……
想到那张俊朗干净的脸庞,嘴角浅浅的笑意,还有挺拔的身姿……陆漫的心都抽紧了。
他即将面临的,不止是残酷的搏杀,还有艰苦的环境,肆虐的障气,她为他准备了药物,可事情总会有万一……
展唯,展唯,展唯……陆漫倚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
“三奶奶醒了,这是参汤。”王嬷嬷端着碗走进来,看了陆漫一眼,又心疼道,“三奶奶又瘦了。”
陆漫接过碗喝了。穿上衣服,去了长公主房里。
爷们今天都去衙里了,只有二夫人、三夫人和大奶奶在这里侍疾。怕过病气,孕妇江氏、病秧子姜展玉和孩子们这段时间都不许来鹤鸣堂。
长公主的气色比之昨晚又好了一些。
陆漫给她把了脉,又施了针,才被劝着出去吃饭。
腊月初九那天,陆漫看长公主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便让两个御医守着老太太,她则同何承一起去了渠江镇。
太医院因为有两台手术要做,何承也是忙到今天才过去。
明天陆放荣和刘姑娘的婚礼会如期举行,陆丰将代替父亲把继母迎进门。
姜悦撵路撵到哭都没带她,也没带其他孩子。主要是天气不好,渠江镇又比京城冷一些。
陆漫不只带了三十几个护卫,还把豌豆黄带着了。上次被劫,她已经被吓破了胆。长公主夫妇随了二百两银子的礼金,由陆漫带去。
她和何承晌午便到了渠江镇的家。姐弟两个边吃饭,边听柳信和姜嫂子的汇报,姜嫂子一直住在这里帮着陆家办事,柳信是半个月前派来的。
他们说,刘姑娘的娘家两个哥哥今年正好要进京述职,就都来了。另外,她大嫂和两个侄子也来了,其中一个侄子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还说,陆老太太病了,已经明确说了不会来参加婚礼。陆大老爷和陆大太太表示要来,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兴许晚些时候会来。
陆家人这样,也太怠慢刘家人了。
陆漫暗哼,这个天气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个陆老太太怎么就没死病呢。陆放荣在出征前,母子两个闹翻了脸。
一个是老太太就是认为那一百两金子是陆放荣给的,觉得陆放荣连一个不受宠的小妾都给了那么多钱,他还会有更多的钱。说现在没分家,让他连着那一百两金子,还有他藏起来的钱,统统交出来。
陆放荣不好细说,只说那钱抱琴来的不正当,所以才连命都丢了。那钱烫手不能用,他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