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那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虽然姜展唯小心眼,腹黑,又对当官有狂热爱好,但他绝对不会利用这件事故意整二夫人,这点底线他还是有。
他们夫妻二人本就见面少,勾通少,两颗心好不容易渐渐靠拢,不能再口无遮拦引起误会。
见他已经沉了脸,陆漫赶紧说道,“看你,又急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话赶话,说急了。”
声音娇嗔,还嘟起了小嘴。
姜展唯严肃的脸又缓下来,说道,“我哪里没有那么不堪。虽然我一直不满意……他们,但也不会故意去害一个产妇,何况还是利用何承。我那样做,就是以防万一,想尽量把她的命保下来,确保你平安无事。”
陆漫上前两步,伸手把姜展唯的脖环住,抬起头说道,“我在三爷的眼里,就那么傻,傻得不知道先保二夫人的命?我知道三爷主观是为我好……但是,治病和打仗不一样,打仗的人数或许越多越好,可治病用药讲究精准,多了反倒会坏事,害了人命。再说,承儿岁数还小,那样做对他不好……”
她说了一大堆有关医德、用药过量如何危险、何承年纪小怕他把持不住等理由,声音和缓、轻柔,像掠过耳畔的和风。
即使姜展唯对其中的一些话不赞同,不以为然,也不好意思打断或是反驳,都好脾气地答应下来。他心里想着,你可不就是有些傻嘛,既然是适合,那别人和你的利益就是适中的,何况还是那个“别人”把你害得这样惨。在他眼里,她的命和利益高于一切。若是下一次再遇到她和别人生死相关取其一的事,他依然会力保陆漫,只不过不会再把小舅子牵扯进去……
不过,小媳妇如此表现令他十分开心,她终于软和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尖锐,一句话能够噎死他。
王嬷嬷怕主子吵架,一直没敢回自己家。后来听到两人不仅没吵架,说话还和声细雨,最后高高兴兴上了床。她乐得一脸菊花,嘱咐丫头好好服侍,才自去家里。
第二天上午,陆漫写了贴子,分别给何氏,付家,高家,杨家,明天把他们请来家里玩一天,还请了李掌柜。女人们白天玩半天,男人晚上下衙过来喝酒。
她想何氏和小鱼儿了,何氏也想看看杨姑娘,明天就把她一起请来。另外,还得跟何氏商量一下何承向刘府提亲的事。所以何氏上午就要来,其他人下晌再来。
太子的病治好已经公布于众,刘惜蕊也终于能拿下面纱走到人前。刘惜蕊有个当太子的表哥,还跟太子同病相怜,又被封为郡君,大伯是平国公,堂妹又是太子良娣。尽管已经十八岁了,脖子上还有道浅浅的疤痕,还是得到许多豪门世家的青睐,提亲的人踏破了刘家门槛。有些后生甚至要比她小两三岁,媒人的话偏还说得好听,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
她已经跟姜展唯说好,把何承的事情定下来,一家人就会去渠江镇住一段时间。年后姜展唯调回来,她就没有机会出去住了。她已经看出来,长公主只要活着,就不会放他们二人出去单独开府。她想远离那边,还遥遥无期。
刚吃过晌饭,鹤鸣堂的钱嬷嬷就来了。她走得很急,鼻子上都出了小汗珠。
陆漫起身让座,笑道,“嬷嬷何事这么着急?”
钱嬷嬷没有坐,说道,“刚刚宫里来人了,宣召三奶奶去东宫,给太子妃和太子良媛把平安脉。”
这次,只有太子良娣真正怀了孕,太子妃和太子良媛并没有怀孕,说她们三个同时怀孕是为了刺激硕亲王。
她们找陆漫看病定是为了怀孕。到目前为止,陆漫还从来没进过宫。
姜展唯说道,“我陪你去。”
钱嬷嬷笑道,“三爷放心,长公主会陪着三奶奶一起进宫。”
两人换了衣裳,一起去了鹤鸣堂。
长公主和陆漫上了一辆马车,姜展唯骑着马,在一队护卫的护送下,去了皇宫。
到了皇宫,姜展唯等在宫门口,长公主和陆漫坐着轿直接去了东宫。
进入大殿,太子妃和太子良媛都起身相迎。长亭是皇上的同胞长姐,地位超然。
太子妃笑道“还劳烦皇姑跑一趟,真是罪过。”
许多没见的太子妃更加雍容华贵,眼内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个爽朗明快的小姑娘永远消失了。
太子良媛长相清秀,更加内敛。
太子的这三个女人,现在日子最好过的相反是太子良娣刘氏。刘国公低调会做人,刘惜蕊跟太子同病相怜,皇上愧疚李妃和李妃娘家族人,先刘三夫人是受李妃之累中毒早死,这几点都让皇上和太子不得不对刘氏另眼相看。
而谢氏和洪氏,一个因为娘家被皇上忌惮,一个娘家是罪臣,都必须低调和隐忍。
洪氏不说了,洪家跟着王家干了不少坏事,影响到她也说得过去。而谢家,却是保卫大楚的大忠臣,只因为皇上的一点想法,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权势滔天的谢国公,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陆漫给她们把了脉,两个人身体没有大毛病。她们说睡眠不好,胸闷,乏力,心悸……或许还有心情烦躁,不好明说……吃了许多中药都不见好。
陆漫再看看她们精致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