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已经习惯了姜展唯的各种矛盾性格,甚至冷峻,但他偶尔表现出的悲伤和无助却是让她最心疼的。
她暗骂,那个二老爷也真够渣的。怕对不起二夫人,就不要去招惹另一个女人。招惹了人家,让人家怀了孕,还要逼着人家落胎,没得逞就打孩子。在古代,落胎也容易出人命。还有老驸马,这件事表现得也非常不好。他没有病的时候,远没有有病的时候可爱。
陆漫抹着姜展唯又皱起来的眉毛,劝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好好对待展魁和玖儿,也好好善待你自己,活得开开心心,让她在另一个世界心安。你活得太累,太辛苦,她会心疼。”
姜展唯把陆漫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道,“嗯,我会的。有了你,我的日子已经不一样了。以后,你也要开开心心,特别是这时候,一定不要生气,否则我会心疼……还有,若我做了你不高兴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跟我好好说,不要憋在心里生闷气,不要赶我去外书房。”
姜展唯说过很多话,不乏肉麻麻的甜言蜜语,这几句话却最让陆漫心暖和动容。她答应道,“好,再不会了。”
除了他们的这次谈话有些让人伤感,其余他在家里的时候都特别轻松,从早到晚笑声不断。主要是孩子们,像现在这样从早到晚赖着他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七月二十四一早,姜展唯又去了军营。同他一起去的,还有何承。而方大等六个护卫,就留在了东辉院。保护主子的同时,还要教姜展魁的武功。通过何承的事情,姜展唯对姜展魁的武功训练更重视了。
姜展魁从小就跟着旗长在大院子里长跑,风雨无阻,小小年纪就练就出了一副强健的体魄。虽然他将来会从文走科举,但姜展唯希望他能文武双全。所以,必须让他跟着方大每天练一个时辰的武,早晚各半个时辰。
陆漫这天睡得特别沉,等到醒来的时候,姜展唯已经走了。那股极淡的冷香味还在,枕畔却已空空如也。
陆漫怅然若失。
杏儿说道,“三爷不让我们吵醒你,说月末他和舅爷都会回来……”
七月三十那天,赵家会来榆青院送聘礼,做为何氏儿子的何承和女婿的姜展唯必须都在家。
等到姜悦醒来吃完饭,陆漫就带着她去了榆青院。何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何氏,怕她不习惯。
何氏果真哭得双目红肿,说了许多何承不在身边的难受。又说,“以后娘去了那个大宅子,见儿子闺女的时间就更少了。娘真的不想嫁人,想一直跟着儿子闺女过这种轻松日子。”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她也是被陆放荣那种男人吓着了,觉得跟男人过日子,还不如跟着儿女过日子。
陆漫劝道,“弟弟以后会娶媳妇,我忙的时候也不能每天来看娘。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赵大人很好,不止位高权重,也懂生活情趣,会体贴人,你们以后的日子定会过得有滋有味。若娘跟他的关系和睦了,你们可以经常来东辉院来玩,我和弟弟也会去看你。你看赵大奶奶,三、四天就会去东辉院一次。”又道,“若娘能再生个孩子,就更好了……”
何氏红了脸,嗫嚅道,“娘都一把岁数了……”
陆漫笑道,“陈二奶奶只比娘小几岁,才怀了第一胎。”
陆漫劝了她半天,又有姜悦的逗趣,何氏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两人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老驸马的大嗓门,“哈哈哈,终于把唯唯盼走了。”
这个老傻子,有时候能让人爱死,有时候又让人恨得咬牙。
何氏笑着走出去招呼老驸马道,“驸马爷来了,今天我亲自下厨,做您喜欢吃的蒜香排骨和爆炒腰花。”
这两样都是陆漫教她做的前世的菜,虽然不像这个时代有些菜品那样花哨,但胜在好吃。
老驸马苦着脸说道,“亲家姑太太,我真舍不得你嫁人。你走了,榆青院就不好玩了。”
看他这样,陆漫笑起来。老驸马可不会看人脸色,到时候撺掇他多带着自己和姜悦去赵家玩。她说道,“祖父莫忧,你想吃我娘做的菜了,就去赵家呀。在那里,又能吃我娘做的菜,又能看大鸟,多好玩。”
老驸马听了一脸向往,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
他一来,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陆漫也坐去了西厢檐下,望着对面府里那些绿树翠竹发呆。何氏要嫁去赵府了,何承又经常不在家,对面的刘惜蕊若有事,就不好联系她了。
之前跟何承商量过,最好让豌豆黄每天去一趟刘惜蕊住的小院,但豌豆黄已经跑出去快一个月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小东西又厉害又狡猾,不应该出什么事。就怕它跑得太远,不好找回家的路……
之后的几天,陆漫都是领着孩子来这边陪何氏,早上来,晚上回,晌饭和晚饭也是在这边用,吃饭的时候姜玖和姜展魁,甚至老驸马都会来。陆漫不仅是陪何氏说话,还给她调养身子,吃药施针,甚至做美容面膜。
偶尔有来请陆漫瞧病的人,也会来这里。有一天赵大奶奶领着孩子们来了,也去了榆青院。何氏温柔,孩子们知礼,赵大奶奶通透,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