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驸马一大早上就跑来东辉院蹭早饭。饭后,姜展魁和姜玖去读书,陆漫让老驸马去晓轩看着姜悦。
她自己则回屋打扮了一番,穿戴不能太随意,也不能太隆重,然后领着王嬷嬷等人坐马车去了榆青院。
何承今天做为家主,也跟陆漫一样收拾得中规中矩,一身湖蓝色宫缎长袍,系着玉带,束着碧玉簪。
家里已经收拾好了,把最好的摆件都摆了出来。
何氏穿着半旧衣裙坐在卧房里,今天不需要她出面,只躲在房里害羞就成。
吴婶和吴叔晚上会回自己的小家,榆青院里只有白术和眉儿陪着主子住。他们两个今天早上来上工,听何承讲了这件事,都极是高兴。
吴婶说道,“奴才早就看出来了,赵大人比陆放荣强了一条长街都不止……”
大概巳时,长亭长公主和姜三夫人来了。她们两人今天穿得都很隆重,一脸的喜气。
何承和陆漫非常郑重地把她们迎进厅屋。陆漫倒是挺自然,何承有些紧张,俊脸通红。
长公主笑道,“南山侯赵大人,才貌上佳,人品出众。他早年跟你们外祖何御医熟识,倾佩他医术精湛,人品高洁。又听说你们母亲温婉贤淑,兰心蕙质,赵大人心向往之,诚心求娶……”
何承拱手笑道,“谢谢长公主殿下。晚辈也听说赵大人厚德流光,官声颇佳。他身居高位,还能如此诚心求娶家母,晚辈和家母、家姐都为他的诚意所动。然家母性情柔顺,望赵大人今后能珍之重之……”
听着这二人说着外交辞令,陆漫觉得有些好笑。
长公主点头说道,“何家小哥的意思本宫定会带给赵大人,本宫也会作见证。”
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了。众人又说笑一阵,长公主和三夫人才告辞回府。
长公主又得意又高兴。她原来做媒,都是在牡丹花宴上给小郎君小娘子做媒。而这次是给侯爷做媒,那么多人都没说下来,她却说下来了,多不容易呀。
她也等不急晚上让人去赵府说,而是让严家令直接去了通政史司衙门,告诉赵大人这个喜讯。
赵亦欢喜异常,晚上下衙的时候邀约着离得近的姜侯爷和姜二老爷一起去了长公主府,当面向长公主鞠躬道谢,又顺便在鹤鸣堂喝了酒。
长公主敲打他道,“何氏在本宫家里住了两年多,本宫拿她当了半个闺女。她的性子沉静温柔,你不能欺负她。欺负她,本宫可不答应。”
赵亦又起身给她躬了躬身,笑道,“长公主言重了,下官能求娶成功,已是大喜过望,怎么会欺负。”
他的大实话逗得众人都笑起来。
老驸马才搞明白,也揪着胡子说道,“姑太太是唯唯媳妇的娘,你欺负了她的娘,也就是欺负了她。不说长亭不答应,我都不答应。若是你敢欺负,我就把你的短胡子一根一根拔下来。”
赵亦顿时觉得下巴一阵疼痛,捋了捋短须笑道,“有姜老驸马为她作主,下官就更怕了。”
姜侯爷指着他哈哈笑道,“赵大人真是个情种。怕妇人的这个性子,到老都没变。”
姜二老爷的笑声最大。都说他怕媳妇,这不又来了一个。
两天后,何承在家接待了赵家请的官媒上门来提亲,双方交换更贴。
陆漫这一天都呆在榆青院里。姐弟两个商量下一步的打算,还有何氏的嫁妆问题。
同仁堂(仁和堂)是何家传下来的,是陆漫发扬光大的,就不给何氏分股分带去赵家了。
何氏和何承现在的身家也是颇丰,同仁堂有何承一半的股份,卖黄克来的银子也有一半是他的,他给贵族看病也挣了不少。再加上家里的老底,他现在有四千多两银子,他想拿四千两出来给何氏置嫁妆。
何氏连连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你也快娶媳妇了,那些银子留着你们小家用。”
何承道,“我是男人,还会挣。可娘去了那里,手里没钱没底气。”
陆漫说道,“弟弟就拿两千两银子出来给娘当压箱银子,我拿两千两银子出来给娘置办田地,再出价值三千两银子的摆件和首饰、布料,给娘置分像样的嫁妆。”
其实陆漫完全可以不让何承出钱,但觉得何承是男人,这时候必须要有所作为。
另外,赵家送的聘礼都给何氏陪送过去。这么加起来,她的嫁妆也非常丰厚了。
何氏的眼睛瞪得老大,提高声音说道,“天,娘再是没用,也不能把闺女的家底都搬走吧?”又教训陆漫道,“你这样,女婿和你婆家人会不高兴的,想都不许这样想。我只要承儿给的八百两银子,漫漫实在要给,五百两足以。我穷,赵家人应该知道。”
陆漫笑道,“娘,你闺女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放心,我给的是我的私房,又不是姜家的家底。弟弟是何家的男人,他给两千也应该……”
何氏摇头道,“我不要,当初我爹给了那么多产业,我都没有保住。”
陆漫说道,“赵家可不是陆家,看不上那点银子。不过,娘连这个小家都管不了,当那么大个家的主母就更不容易了。赵大人的儿媳回来之前,你肯定要亲自主持中馈,因为他们府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