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在静候大巫的占卜。
作为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安嘉瑞是不认可封建迷信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穿越了,但是这也跟封建迷信没有关系!说不定是他喝醉了穿越了虫洞呢?
所以他对这次占卜更关注于这个时代装神弄鬼的技术与现代的区别,以及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是否在这里被摒弃了,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对一个白发苍苍步履维艰的老人视若无睹呢?
眼看着大巫盯着盯着龟甲,突然身体开始慢慢摇晃,好似下一秒就要躺倒在地上,安嘉瑞忍不住又看了眼都天禄。
成功接收到眼神的都天禄迷茫的跟他对视了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了安嘉瑞的手,还冲他安抚的一笑。
就你这个眼力见,我都不能跟你在一起,忒没有默契了,安嘉瑞在心底默默的安抚了暴躁的情绪,一把抽回了手。
都天禄有些遗憾的收回眼神,又将目光关切的投向摇晃的大巫,似乎十分在意他的占卜结果。就连上首的牧夺多和络清,都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大巫,显然是十分认可他的占卜技术。
安嘉瑞用余光看了眼边勇捷,欣慰的看到边勇捷打了个哈欠,目光呆滞,显然是对场上大巫的表演十分不屑一顾。安嘉瑞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么多人,竟然只有边勇捷是他的同道中人。
“占卜结果出来了!”大巫嘶哑着嗓音摇摆着道。
“可是大吉?”络清关切的追问道。
大巫摇头晃脑的道:“伟大的姆妈告诉他忠诚的子民,如果他们在一起,大金必将蒸蒸日上,一统中原……”他话还没说完,牧夺多已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巫话音一转:“但是对于小王子来说,若与此人结契,则将一生屈居人下,感情不顺。此人实非良配。“
在场众人脸色一变,精彩纷呈,安嘉瑞露出一丝笑意,颇有趣味的回味大巫话中“屈居人下”的含义。
不待众人深思,大巫又凑近了安嘉瑞,仔细端详他的脸,接着道:“此人状似风骨傲然,实则毫无风骨,外表艳丽而心狠手辣,体虚而命短……”
都天禄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闭嘴!”
“都天禄,这是你对大巫应有的态度?!来人,拿我鞭子来。”牧夺多狠狠一拍把手,厉声道。
都天禄站起身,双目狠厉的看着大巫道:“大巫,既然我们结契有利与大金,那麻烦你选一个合适的日子吧!”
“殿下三思!”都天禄身后的侍从齐声呼喊道,跪了一排。
边勇捷慢了一步,显眼的站在一群跪倒的人首端,他左右看了一眼,小声对都天禄道:”殿下,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大巫压根没拿跪下的人当回事,他颤颤巍巍的抖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道:“下月中适合办喜事。”
都天禄神色不明的看向安嘉瑞,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睫毛轻轻眨动,如同蝴蝶轻轻飞舞,瞬间浇灭了他心里的迷茫和自我怀疑,只有这个人,怎么都不能放手,哪怕苍天要与他为敌,他也要踏平这天,与他结契!
他转身朝向牧夺多,还未说话,牧夺多已经冷笑出声:“好极了,真是好极了!都天禄,我看着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你有这种魄力啊。”他尾音微微上扬,露出嘲讽之意,接着道:“为儿女私情而抛却宏图大志,你还记得父亲临终前是怎么对你说的?”他转了转手中的鞭子,毫无笑意道:“我看你是全忘光了。”
室内一片寂静,大巫一直用他浑浊的双眼仔细端详安嘉瑞,似乎要看出什么似的,对堂上的话毫无感触。
都天禄转头淡淡的吩咐边勇捷:“你先带嘉瑞回府。”他又看向安嘉瑞柔和了语调:“你等我。”
牧夺多挥了挥手,所有侍从有序的倒退出议事。
安嘉瑞和大巫一同走出了议事厅,刚迈出大门,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大巫被一个小少年轻扶着,倒是不飘了,走的缓慢些,但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安嘉瑞脸上流连,完全没给别人一个目光。
边勇捷跟在安嘉瑞身后,心里有些嘀咕,怎么这个糟老头子看这么半天,可别也是被他迷倒了吧?
对于殿下这种怎么都要跟安嘉瑞结契仿佛失了智的行为,他只能归结为这个小白脸给殿下灌了迷药。在都天禄遇到安嘉瑞以前,他是众人眼里最适合做下一任大汗的候选者,少有远见,颇有魄力,甚能容人,善于纳谏,身先士卒,百战百胜,在年轻一代中独树一帜,牧夺多的几个儿子都被他压的毫无光芒,牧都多甚至派他去辞国战场前线,让他累积军功,收敛人心,为他铺平了道路。
自从他掳回了安嘉瑞之后,一路平推辞国城池的大军眼看着能打到首都,说撤退就撤退了,即使文臣纷纷进言,他也毫无所动,甚至连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柱子间都挨了鞭子,更别说回大都之后,整日不离安嘉瑞的病床前,所有事务都被撇到一旁,甚至顶撞大汗,大汗与殿下如兄似父,多年来他未曾忤逆过大汗一次。
边勇捷偷偷拿眼睛瞥他,长的也就那小白脸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能耐。
安嘉瑞被大巫和边勇捷明里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