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蕴云悄悄躲过身边的丫鬟与嬷嬷,溜进自家后花园,她可是听说了爹爹请王家来的客人,而她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亦在其中。
她躬着身子,就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也知道自家偷偷见王家人不妥,可早听闻王家七公子容姿绝然,论才色当真举世无双,她倒是要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这世上沽名钓誉之人比比皆是,她可不愿自家嫁给连她都不如的男人。
孟蕴云躲在大树后头,见到远处她家小厮领着一男子往她这边走。她身后是正院,许是给她阿娘见礼问安,孟蕴云眯了眯眼睛,试图将男子容貌看清,只是确实距离隔的有些远,身着白衣,挺俊拔然,犹如冽寒下的青松,至少看其礼仪,就知他是自幼便是如此。
她静静等着,等到对方走到跟前,才从树后蹿出来挡住人去路,“你就是王令秋?”
王令秋抬头望去,就见一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丫头,生得娇小可人,就是这娇蛮跋扈放在她身上也不显违和,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他立即猜到眼前的人是谁,对她多了几丝宽和与善意,道:“你可以唤我平泽。”
如此反而让孟蕴云心生警惕,瞪着眼睛看着,将王令秋当成不轨之徒,“我就要唤你王令秋,你让我唤你平泽,我就该唤你平泽?凭什么。”
王令秋压住上扬的唇角,“大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来。”
十九岁的王令秋当称得风流少年,一言一笑就像是画似的,孟蕴云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明明没有喝酒,可是她觉得自己醉了。
王令秋眉宇间是温润笑意,他着翩翩白衣,身后是秋风瑟瑟刮下的落叶,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好的风景。
“你真好看啊。”孟蕴云的语气似感慨似赞叹,她的眼睛都是亮亮的,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夸人家的时候,脸悄悄的黑了下,指不定就是空有一副好看皮囊,她这辈子的美人见的可还少?
不过容色当真还没有能超过他的人。
“多谢郡主夸赞,受之有愧。”
孟蕴云白了眼王令秋,他再受之有愧,可就没人敢说承认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就是连孟蕴云自己站在他面前都觉得比不上,“你可是要去见我阿娘。”许是因着人家这副容貌,所以孟蕴云的语气稍加缓和,便是连王令秋都觉察出她的改变,加之她方才毫不掩饰地夸赞之词,自己的容貌还有此等用处,他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想了许多,不过却未耽误王令秋回答孟蕴云的问题,他正是要去拜见镇南王妃,可见到孟郡主出现在此地,他便想同了为何镇南王妃在后院,镇南王还提议他要去这么一趟,哪怕听闻镇南王后院除王妃外再无其他女子,按理说他是外男也不该莽撞前去,想来是故意制造机会,让孟郡主前来堵他。
若是他连孟郡主这关都不来,便也没有必要见镇南王妃了,这也给了王令秋提醒,孟郡主自幼受父母宠爱,性子许是有些难缠,而镇南王府后院无肮脏之事,她必然养的天真了些。
镇南王府给孟郡主挑选夫婿,寻的是能护住孟郡主,不让其吃苦受委屈之人,王令秋能做到,镇南王府就能承认这门婚事,他若是不能做到,镇南王府断不可能将自家女儿嫁到王家,哪怕是有上一辈定下的婚约在。确实有那厚颜无耻之人手里握着婚约,自以为将人家女儿绑住,便是肆意妄为作践人家女儿,不将人家全府放在眼里,可到了镇南王府这里行不通。
王令秋并不是非这桩婚事不可,尤其是他与孟郡主的年纪并不相仿,可还是给予了人家足够的尊重。便是此次前来王家要他到与孟家商讨婚事,他也是请了族里最有声望的族老前来,在与镇南王妃闲谈之时,因着族老不在,很多话王令秋便能提出一二,透露出等郡主及笄再行议婚也可。
王家的人再是着急,王令秋也能想法子将其摆平,再没有比郡主心意更重要的事,他是真心在替郡主谋划,才能说出这番谈论,倒是叫躲在一旁的孟郡主听去了。
孟郡主与王令秋一同到了镇南王妃的云水院,镇南王妃便叫孟郡主先一边儿玩去,就是没想到孟郡主会阳奉阴违,在旁边偷听他们谈话。
镇南王妃倒是看上了王令秋,叫她的话就是,孟家与王家的婚事定的不一定就是王令秋,知道蕴云是镇南王府的娇娇,王家没有拿明显脾性年龄不合的打发过来,而是把他家小辈最出色的儿郎打发过来,他们王家还是没有轻了蕴云。也让她对王家着急结亲,有些不满的心态少了些许,估计王令秋这般的儿郎也是不少姑娘想相,“单冲着他的皮囊就不知叫多少姑娘迷了眼。”
镇南王在旁边听了就不大高兴了,他不是时下流行的粗犷长相,可叫他说就是他长着小白脸的脸,又如何镇守凉城,保家卫国也没有办法威慑敌人,他靠了过去:“王妃还是嫌弃本王是不好看?”他的语气略显委屈。就因为他的长相,在生孩子前,他一再希望生儿子,就怕生出来的女儿像他。幸好虽然生的是女儿却不像他,而是像的他夫人,可让他歇了再生孩子的心思,这般好运气可一难再二,就是他当初没想到,一想到女儿要成别人家的人,心里这般难受。
“你又在犯浑,我几时说你不好看,我就喜欢你这般长相,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