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捧着这一摞名单,跟捧着烫手山芋没差别,偏偏现在又不好丢下,只能拧着眉头往下看,直到赵郁傍晚归来,她还在灯下翻看。
赵郁推开门目光扫过屋内,案桌后是几盏烛灯下的娇芙。
屋内点了好几盆火炉,只有窗户留了一条小缝,关上房门烘得人浑身暖和,娇芙穿得就少了些,只着了居家薄衫,鞋子趿拉在脚上。虽说她姿态随意,可却依旧让人觉得风姿卓越,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叹息,或者是拿朱砂笔圈记。
“你倒是显得比我还忙?”
赵郁出声拢上房门,娇芙才惊觉他已经回来,放心手中毛笔起身,“爷走路不出声,吓我一跳。”
“我再忙哪里忙得过爷,这不是正等着爷回来,就给自己找点事做?”娇芙絮絮叨叨地说着,边替他脱下披风,挂在架子上,再准备靠近赵郁,却被他推开。
娇芙以为自己做错了事,遭到赵郁嫌弃,瞪大了杏眸看着他,谁知听见他磁性的嗓音道:“刚从外面回来,全身寒气,别沾染到你身上。”
赵郁还没见过谁的身子有她娇贵,冷了热了都不行,赵郁怕自己冷气传她身上去让她不舒服,这才不让她靠近。
赵郁都这般说了,娇芙没强撑着走过去,确实靠近他就觉得冷,站在门口都似乎有冷风刮进来,“那爷先烤火,爷用饭了没?我现在唤人准备饭菜端上来,再让人准备热水,爷等下沐浴?”房间内部还有隔间,那边是供人洗浴的地方,让人在隔间摆上两三架火炉,不用片刻钟里面也能暖和,倒是不用专门去别的房间。
“叫人准备热水就行。”赵郁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说完狭长眼睛抬眸看了眼娇芙,白玉般的手刚搭在门边上,正准备要开门,赵郁匆忙拦住她。长臂在她腰间一捞,娇芙一时不察,便被赵郁抱着撞向他怀里,他站在火炉边有一小会儿,此时胸膛已经滚烫。
“啊?”娇芙惊呼出声,猝不及防的对上赵郁目光,整个人力道全都落在他身上,鼻间都是他的气息:“爷?”
赵郁眉头紧皱,“还是爷出去,你乖乖待在屋里。”说着,他扫了眼娇芙身上衣物,眼里丝
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娇芙跟着他目光看向自己,仔细看了个遍,考虑到这里是客栈,哪怕是在房间里,她也不像在南苑那般不讲究,如今她身上除开衣裳薄了些,并无不妥啊。
娇芙着急想问她到底哪里不好,抬头时有些慌张,谁知赵郁正低头,她额头便碰到赵郁薄唇,微凉的触感立马让她缩了缩脖子。
好吧,她确实比较怕冷,尤其每日晚上跟火炉似的赵郁躺在一张床上,不用她自己暖被窝,她比先前更加怕冷。
“那爷去吧,我在屋里等爷。”娇芙拿得起放得下,装作若无其事,引得赵郁轻笑,故意拿他微凉的唇蹭娇芙脸颊,娇芙左右闪躲,腰肢被赵郁紧紧抱住不能动弹,只能朝他怀里躲着,脑袋都缩在他胸膛。
再玩下去最后火的只有他,赵郁抱了抱娇芙,低沉的嗓音已然嘶哑:“爷下去让人抬水上来。”如果他不沐浴,她不会肯他碰她,所以还是等沐浴后再说。
娇芙衣裳穿得薄,自是察觉到他的异样,隔着衣物感觉到不同,直到赵郁将她放下,她都不敢乱动,等赵郁走后她连忙爬上床,将层层床幔放下,裹着锦被试图让自己尽快入睡。
可是哪怕房间里点了火炉,温度暖和适宜,但躺在床上该是脚凉手凉的人,还是手脚冰冷,还不如坐在火炉旁边。
等赵郁沐浴完从隔间出来,已经不见娇芙人影,掀开放下的床幔才找到。她闭着眼睛正蜷缩成一团,看上去特别冷,与房间内格格不入。
赵郁刚掀开被褥,凉飕飕的冷风让娇芙睁开了下眼睛,又毫无戒备的把双眼闭上。这是睡着了无意识睁眼,潜意识告诉他赵郁无害,便有迷迷糊糊睡过去,手却不自觉爬上赵郁精壮的腰腹。刚碰到赵郁她便喟叹了声,随后整个人就攀上来,将赵郁抱得掩饰。
许是长年练武的缘故,赵郁的身体比普通人要热,冬天就是极好的暖炉,自从入冬后,和赵郁同榻娇芙再也不需要额外添汤捂子放被子里暖手暖脚,只要抱着他汲取他身上热量就行。
赵郁侧身替她将被子盖好,又抬手捏了捏被角,让她压住被子,确保被子不会被她晚上睡着的时候胡乱踢开,这才抱着她入睡。
前半夜娇芙睡得安稳,只觉得自己浑身暖意浸透四肢骨骸,可是到后半夜就不是那么回事,她侧着身子好像被压到,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娇芙试图挣脱,结果前面是一堵皮糙肉厚的肉墙,带着滚烫的热度,让她浑身发烫,后面也有东西当着她的退路,让她挣脱不得。娇芙憋红了脸,怎么都逃脱不了桎梏,小脾气上来抬起脚酒往前面踹。
赵郁正被娇芙左扭右扭弄醒,准备松开她起身瞧瞧她怎么了,结果刚一把人放开,小腿便被挨了一脚,他本来就睡在床榻边上,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就往床底下滚去。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愣愣地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看了眼已经毫无睡相可言的娇芙,这才回过神自己被她踹下了床,趁着人睡得踏实,这么闹腾还没醒过来,赵郁默不作声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