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脑子思考事有些迟钝,不过还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渝州城的安稳还需他们守护。
旁人能热闹过节,跟家人团圆,可他们得照旧巡边守夜,不能松懈半分。甚至赵郁因为是军中将帅,要为下面的人做表率,哪怕年节无事,离家才几步距离,他也得去军营犒劳将士,借此鼓舞军心。
她重重地点头,语气娇娇地道:“爷辛苦了~要不要尝点?”言罢,她将冰皮月饼递到赵郁嘴边,眼眸温柔如水,就这么望着他。
赵郁看了眼娇芙,目光扫过桌面酒杯,凑到她眼前轻嗅,她身上沾了酒色醇香,“你喝酒了?”
娇芙脸颊微红,像极了晚间彩霞,她抬起另一只手,食指与拇指留出浅浅的缝,朝赵郁比划,语气很是认真:“就一点点,一点点。”
哪怕娇芙再认真解释,赵郁都不相信她只喝一点点酒。娇芙已经没了往日规矩与仪态,眉含醉态,眼绕风情,整个人都含/着娇气。
他只顾着盯着娇芙看,忘记动她递到他唇边的月饼。
娇芙手举得泛酸,她有些撑不住,秀气的鼻头忍不住皱了皱,红唇微张,轻轻柔柔的嗓音撒娇,“爷就尝尝吧,娇娇手酸。”
她的嗓音本就极好听,完全不用刻意撒娇,只需语气慵懒些,听在人耳里便能让人酥了半身骨头,可她自进入侯府后,刻意改变自己说话速度与咬字,让她声音听起来温婉不少。
这还是赵郁头次真切地听她撒娇,比从前听到她慵懒嗓音,还要让人心底泛起波澜。
赵郁看了眼她微红的脸颊,眼里似乎还有着期待与娇气,心里想着她果然醉得不轻。正准备喊倚绿弄琴她们将娇芙扶回去,夜间风大容易着凉,谁知罗嬷嬷见到赵郁过来,就带着倚绿弄琴两人离远了凉亭。
赵郁起身欲将人喊来,娇芙以为他要离开,着急地拉住他手臂,“爷……爷是不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我、我做了许久的……”
娇芙语气落寞又委屈,从拉住他手臂到轻轻扯着他衣袖,根本不敢用力,只要赵郁微抬手就能挣脱。
他回头看她,似乎还能看到她眼底蕴着泪水,似乎只要他点头说月饼不合他口味,她
就能哭出来。赵郁知道她在中秋月饼上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晚上他也不会来南苑。
他道:“好吃。”他说过。
娇芙怔了下,傻傻地看向赵郁,等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不过掌心大的月饼,重新递到赵郁唇边。
赵郁看了她一眼,握住眼前的皙白手腕,目光落在她眼里,就着她的手将月饼咬下,吃得干干净净。
娇芙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一把扑向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劲瘦腰肢,在他怀里小小巧巧,低低地开口说道:“知道你不喜欢甜食,这回的馅料是酸奶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赵郁才晓得原来娇芙撒起娇来,当真无人能抵抗。他怕她胡闹,叹了口气,答道:“很厉害。”
他以为自己这般说娇芙能放过他,乖乖跟他下山。谁知她踩着他靴子,踮脚仰头便要吻他,赵郁下意识抬头。
他身姿本就挺拔颀长,娇芙身高才及他胸口,所以哪怕踩他靴上,费力地踮着脚尖,因着他抬头,才不过吻到他下巴。
娇芙不仅没能如愿亲到他,还被他下巴处冒出的青渣扎到红唇,不疼就是没达到目的委屈,她捂着嘴眼泪落了下来。
赵郁都不知发生何时,只感觉自己突然被她吻到,低头一瞧,就见娇芙正垂着头,压低声音细细地哭泣。
他伸手抬起娇芙脑袋,不过片刻,她脸上就布满泪痕,清澈透明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像是有人狠狠欺负过她,给她受了天大委屈。
赵郁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渝州城多少姑娘心悦他,其中也有姑娘壮着胆子同他表明心迹,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怕对方是高门贵女、千金小姐,他从来都是严词拒绝,不给对方任何希望,哪怕是当着他面哭得梨花带雨,他都是冷着眼眸不为所动。
但赵郁曾听过娇芙躲在被里哭,想起娇芙一哭就能哭整夜,他站在窗外听了一夜,那夜他发梢沾满露水,衣摆能拧得出水,他着实不想再经历一次,抬手试图替娇芙擦拭眼泪。
赵郁常年握刀剑,指腹略带薄茧,触碰到娇芙脸颊,和她娇嫩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娇芙还在流泪珠子,赵郁只替赵蓉擦过眼泪,那自然是随便下手,擦干净了
就行,所以一时间下手失了轻重。她肌肤本就容易留下痕迹,因着赵郁力道不对,醉酒而沾上红霞的脸颊,突然多了抹不正常的红色。
赵郁暗道一声糟糕,试图抹去那抹红色,又怕自己下手没轻重,不知道如何是好。
娇芙感觉到一瞬间的细微疼痛,先是愣了下,眨了眨眼睛,眼泪流得更加凶残,声音娇娇怯怯地喊着:“疼~”
“别哭!”赵郁忍不住提高语调,他真不知如何是好,谁知娇芙听见他凶凶的语气,呆愣了下,撅着嘴能挂起油瓶,很是不开心自己被凶到。
眼见着她又要娇娇地哭,赵郁低头吻住那张唇,她的唇温软香甜,淡淡酒香勾缠,让人忍不住索取更多。
娇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