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啊,省的你再遭人算计找我帮忙,你不在我乐得清净。”话里透着嫌弃的意味,想来她久不出现在人前,最近见人的次数徒然增加,皆是因为娇芙。
娇芙似乎料到自己回遭她嫌弃,将茶碗放下,撑着下颌视线落在她书上,刚看到第一句话她便感觉不对劲,稍微掀起书的封面,写着《树下欢》三字。
她就晓得这是本禁/书!
娇芙惊诧地瞧了眼上官晚,正巧上官晚因娇芙掀起封面打搅了她看书,目光镇静地看向娇芙。
她真佩服上官晚,这等禁/书不仅能拿到,看这些细致的描写脸都不红一下,被她察觉还能如此淡然。
这些东西偷偷瞧就罢了,撞见人瞧这东西,娇芙多少有些不自在,缓缓松开捏住书角的手,清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往后可能见不到面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你今年多大了?”上官晚斜了眼娇芙,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神色自若地将书合上,还贴心的将封页压在桌面上,免得娇芙瞧见尴尬。
“过了年便十六了。”
离过年还有大半年,也就是说如今才十五,大好年华不像她都快二十五了,人这辈子眨眼闭眼多年便溜走了,日子也就平淡的过着。
上官晚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她拢了拢衣袖,不经意地说道:“其实男人都差不多,你学过如何哄男人,往后别再像在醉玉楼这般成熟了,你遭过的苦多,行事不像小姑娘。
可你到底年
纪还小,该撒娇撒娇,该示弱示弱。别跟我说不想以色侍人,我知道你主意大,走到这步只能往前走,你记住去了侯府不仅要学会如何与男人相处,还要学会与后宅的女人相处……”
“三爷后院如今无妻妾,可侯府里有他女性长辈,有他姐姐妹妹。他四处征战不可能时时在家,更不可能在家人面前事事护你,你和那些女人都在大宅子里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活得轻不轻松她们极其关键。”
不爱多言的人此刻长篇大论地叮嘱娇芙,讲的都是她在后宅生活的经验,这些东西都是用摔跤流血换来的。
娇芙身子坐得笔直,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眼睛都不眨。像极了上学堂的小孩认真聆听老师教诲,生怕自己听漏了考试不及格。
言罢,上官晚还特地问娇芙:“你可都记住了?”若不是她瞧着娇芙年纪轻轻,好像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怕她沦落到自己这番境地,才不会教她。
上官晚的底细恐怕除了柳妈妈,其他人都不知晓,娇芙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但并未追问深究。
往后大宅子里的人生,是她从未接触过,除了上官晚之外没人教过她。
她乖巧地点头,收下这份好意:“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上官晚手指磨了磨书角,看向娇芙轻声叹气,娇芙被她眼神盯得不自在,抬手抹了抹自己脸颊:“我脸上有东西?”
上官晚微微摇头,并未解释她为何叹气,眼底却是显而易见的惋惜之色。其实只看娇芙仪态处事,端的是清贵端华,并看不出她出身青楼,只可惜她身份太低。
等娇芙离开后,上官晚的丫鬟小桃子发现娇芙留了只匣子,拿起来时底下压着封写给她家姑娘的信,小桃子不敢耽搁,将信交给了上官晚。
她其实见了娇芙带了只匣子过来,看上去就沉甸甸的压人,只是她来了就问姑娘要礼,也始终未开口将匣子交给她或者她家姑娘,小桃子就以为这匣子是娇芙半路收到的,走时会一并带走,谁知她将匣子留在了婉楼。
上官晚将匣子打开,这里面的东西并不稀奇,放的都是些书籍,她随手拿起一本,这书保管的很是妥当。
翻到最后,上
官晚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两本孤本。其他的书不打紧,这两本孤本都是难得的珍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被她藏得严严实实的,就连上官晚爱书如命的人,都不晓得她手里有这两本书。
如今娇芙想把孤本送她,还特地送来很多其他书以做掩饰,免得他人问起,她不好做回答。
“她有心了。”上官晚眼底露出淡淡笑意,捧着两本孤本爱不释手,就连声音里都掩盖不住她的喜悦:“娇芙既然要礼,我也没别的可送。小桃子,咱们也回送她些书吧。”
上官晚将小桃子唤至跟前,“去将我房间书架上最上面一排的书拿下来。”
小桃子愣了下,动作有些迟疑,“姑娘,怕是不好吧?”旁人不晓得姑娘书架上最上面的书是哪些书,她跟在姑娘身边多年,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日姑娘消遣时间的书就是书架最上头一排拿下来的!
“哪有不好,你以为她见过的少?醉玉楼姑娘必学的东西。再说那些书都制作精良,绘声绘色,看看无妨。”上官晚以为娇芙都学过看过,可天地良心,许是醉玉楼其他姑娘经过这方面熏陶,娇芙是真没有,从来没有过。
哪怕娇芙前世她都没接触过这些,她可是连男友都没来得及谈,小手都没和人拉过,就穿到了大周。
而这辈子早早被柳妈妈明令禁止,她只练过身段仪姿,像上官晚看的那书她没看过,更加别说带插图的书,柳妈妈根本没让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