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嘭嘭的敲门声,弄琴怕吵到娇芙急忙把门打开,牡丹横冲直撞地往里面冲,“娇芙姐姐呢?”
“姑娘在休息。”弄琴为难地看着牡丹,连倚绿都望过来了。
娇芙揉了揉眉心,半撑起身子:“怎么了?”好不容易睡着,结果敲门声更夺命似的。娇芙索性不睡了,挑开床幔踩着棉鞋下床,长发披散垂至腰间,一袭打底白色长裙,眉宇间还残留倦色。
“清栀换了表演,她弹琵琶!”牡丹指着窗外。
清栀原先定的是弹琴,结果轮到她上场她才说自己琴弦断,将古琴临时改成了琵琶。
娇芙仔细听了听,她唇角抿笑:“她下功夫了。”将琵琶弹奏出轻快节奏,像是凌冽的冬日点上一团篝火,应该花费了不少精力联系。
明知清栀弹了琵琶,娇芙还让倚绿将她的琵琶拿上来,牡丹看着正准备擦拭琵琶的娇芙,眉头一皱,不解地问:“娇芙姐姐,你怎么还……”
娇芙抬眸看了眼牡丹,漂亮的杏眸犹如缀满整座银河,闪着碎碎的光,她娇媚的嗓音反问牡丹:“她弹琵琶我就不能碰琵琶了?”
“……如果我说我听到其他几人也准备换成琵琶呢?”其实知道这事时她纠结要不要过来提醒,姑娘们最近对娇芙姐姐意见挺大,谁都不能跟娇芙姐姐走近,可她怕娇芙姐姐吃亏还是过来了。
“这、这未免太欺负人了!”弄琴替娇芙抱不平,她们明知姑娘准备的琵琶,现下若是一位姑娘弹琵琶那还好,可若是一连好几位姑娘弹琵琶,她家姑娘表演在后再重复必然遭人反对。
娇芙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各凭本事吧。”
“那我出去了。”牡丹见娇芙一意孤行不好再说其他的,走到门口忍不住再提醒娇芙:“若姐姐有其他的表演,还是准备其他的吧,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嗯。”娇芙应了声。
“姑娘,咱们换吗?”关上门弄琴迫不及待地询问娇芙,语气担忧,生怕她吃亏。
“傻丫头。”娇芙弹了弹弄琴光滑的额头,弄琴看起来好欺负,一遇到娇芙的事就跟炮仗似的,她望向倚绿:“让
你倚绿姐姐告诉你,姑娘我要不要换。”
倚绿看着下方的表演,对上娇芙沾满笑意地嘴角,肯定地道:“当然不换,姑娘还是琵琶,凭什么她们弹了琵琶姑娘就不能碰!”说着倚绿就往外走,门被她摔得砰砰作响,有人想过来打探,都被她刺回去,恨不得替她家姑娘报仇。
娇芙轻笑摇头,大抵这便是默契,无需她多话倚绿都能明白。
接下来好几场琵琶,无一例外都有琵琶的身影,哪怕是合奏、舞蹈奏乐里,往常没有琵琶的地方,今日也绝对少不了琵琶的一席之地,赵郁敏锐的察觉到不同。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怕一场风,一阵雨都能改变战局胜负,赵郁对环境的观察力可怕得吓人,“怎么回事?”
赵郁话刚出口,苟寻立马就出去打听情况。主子想知道的事,他得弄清楚,主子不想想知道的事,他也得清楚。要不然他这把位置坐不稳啊,好多人惦记着呢。
不多时苟寻就将事情打听了回来,过程中他还碰到了位意料之外的人,他见到那人时在拐角处躲了,等人进房间他才出来。
赵郁此前从来没逛过青楼妓院,醉玉楼里的弯弯绕绕还是刚听说:“你的意思是那些姑娘得知娇芙弹奏琵琶,故意在每场表演里加上琵琶?”
“是,而且听说娇芙姑娘对那些姑娘的做法很是生气,不准备换表演。”换谁谁都生气,好不容易准备的表演,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毁了,这次退让下回指不定继续使这种下作的办法挤兑人。
“你如何得知的?”赵郁多问了句。
“现在外面都在讨论,已经都算不上秘密。”就是不知道娇芙姑娘知不知道这事,全是弹琵琶的表演众人都看厌了,娇芙姑娘再是琵琶肯定讨不了好,若是临时换表演时间又太紧凑,匆忙准备的表演许是效果都不如弹琵琶,那群人就是想看娇芙姑娘出丑。
赵郁勾唇笑了笑,指尖转着琉璃酒杯盏:“她没那么蠢吧。”看起来不像聪明人,可也不像是蠢人,明知是坑还往里头栽,让那群人明目张胆的使绊子。
“我还看见闻公子了。”见赵郁心情似乎很好,苟寻紧跟着道。
赵郁嘴角敛了敛,淡淡地嗯了声。
房间内的气息猛地压抑,苟寻站在旁边不敢再发言,主子听闻娇芙姑娘的事情绪比他想象的要大,只是这不是做下人该担心的。
临到娇芙要上场,清栀后面的表演基本场场都有琵琶的身影,弄琴担忧地看着娇芙,“姑娘咱们真的弹琵琶啊?”
娇芙微微垂首,卷翘睫毛落下一层阴影,弄琴的话让她笑了:“我说今天用琵琶,可没说要弹它。”
她身上这套衣服跳舞也成,既然她们喜欢琵琶,那就让她们瞧瞧真正的琵琶该怎么用。
娇芙抱起琵琶下楼,倚绿和弄琴赶紧快步追上。她平常好脾气,谁有要求她能帮到的尽量帮,可骨子里是硬气的,倚绿猜到娇芙不会退让,倒是弄琴不知道娇芙的主意。
先前就已经有好几位姑娘抱着琵琶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