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
“霞姐?我什么时候偷厂里的布料了,这些布料都是我从厂里买的,每天五块钱呢。”
陆阮阮听到霞姐这么说的时候特别意外,她知道这个女人没少在背后刁难她,可没想到她居然会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买的?你有票据吗?这些东西用的就是我们厂里的布料,警察同志您看看,这么好的花色除了我们厂,没有其他地方有!”
霞姐有备而来,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块碎花料子,摆在了陆阮阮制作的小钱包旁边,前段时间厂里给她的布料太零碎,连布包都做不了只能缝制成钱包,她本来打算把这些小钱包当做是开业的礼品送给前来做衣服的人,没想到却成了这个霞姐手中的“把柄”。
“她说的没错,既然你说这些布料是从纺织厂买的,应该有票据。”
警察拿起那块布料对比了一下,立刻认定这
是同一批布,不过陆阮阮也不傻,之前她在买布料的时候做过记录,并且每次交过钱之后都会在日期的后面要求霞姐签字,现在这些记录她还留着,每一笔都是清清楚楚。
“这些字根本就不是我签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续偷了我们厂几个月的布料,如果你不拿出这份东西,我还没发现我们少了这么多国有资产,警察同志,这种人不能姑息!必须马上抓起来严加审问!”
霞姐倒打一耙,不仅不承认自己收过钱,还想把这份收钱的记录当做是陆阮阮偷窃的证据。
这种说辞让陆阮阮觉得十分可笑,如果她说这些字不是她签的,那她愿意配合做笔迹鉴定,更何况一个大厂居然丢了几个月的东西都不知道,如果是真的,只能说明他们的管理十分混乱,外面的人都能拿到这么多,那里面的贪腐肯定更厉害。
陆阮阮本来觉得这件事解释一下就过去了,可在这个年代,一个国营企业员工的说的话远远高于一个小生意人的申辩。警察根本就没问清楚,就直接拿出了手铐,让陆阮阮去警察局配合调查。
“我是冤枉的,你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人!”
陆阮阮觉得这些人的做法不可理喻,可警察还是不由分说的把她带走了,她的裁缝铺也因此关门歇业,送来的布料和定金也都被拿了回去。
在这种混乱中陆阮阮丢了不少东西,可现在她更大的麻烦是失去了人身自由。这些警察根本就不是让她配合调查,而是直接开启了审问模式,让她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少做几年牢。
“我没偷过东西,怎么交代!”
陆阮阮总算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疲劳审讯,她在审讯室里面待了三十几个小时,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她困得不行,可刚刚闭上眼睛,就会被一阵猛烈的拍桌声叫起来。
陆阮阮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给这些人普普法,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正规的审讯,不然的话等到她之前生存的年代,这些人全都得从警察队伍中踢出去。
“你提供的证据根本证明不了你是从厂里买
了布料,如果是的话,应该有厂里的公章,而不是个人签字,还有这些,都是别人之前从你手里买的东西,我们对比过工厂提供给我们的布料,全部都对的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警察自认为证据确凿,可在陆阮阮看来这根本算不上是证据,她早就说了从几个月前她就在厂里买布料制作衣服和包包,花色一样有什么奇怪。至于公章她不是没提出过,可霞姐说厂里的公章是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在她这种小生意上乱盖。
当时她觉得不过是几块钱的布料而已,只要账目往来清楚不要造成什么误会就好,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坚持,可现在就因为她这点小小的疏忽,她所面临的很可能是灭顶之灾。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家属大院,最高兴的人自然是兰苗苗,她逢人就说陆阮阮的钱来路不干净,活该去坐牢。
“我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一个好吃懒做的乡下人怎么可能突然有钱买缝纫机,原来都是偷来的!”
兰苗苗故意把那个偷字说得很大声,生怕其
他人听不到。现在江月明在外地出差,根本救不了陆阮阮,所以她把这件事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恨不得彻底搞臭了她的名声,最好让她在警察局待一辈子。
“就是啊,我还听说江连长家把欠的账全还了,突然有这么多钱的确不正常。”
其他人听到兰苗苗的话之后都在旁边不断的附和着,她们根本不相信陆阮阮有这种赚钱的本事,即使之前都受了她的恩惠,她们也不念及她的一丝好处,反而觉得她帮他们做的那点事,根本不足以弥补她之前的过错。
“苗苗,你说得差不多就行了,这件事警察那边还没定案,如果最后查出来那个女人没问题,咱们还怎么跟江月明住在一个楼里。”
这楼里唯一听不下去的人居然是一连长,开始他听说陆阮阮被警察带走了还有一丝小兴奋,可兰苗苗的态度却让他十分难堪,战友之间最讲究的就是互敬互爱,人家老婆有事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落井下石,他以后在属下面前哪还有威严可讲。
“怕什么,警察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
,以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