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确实是汉人表示赞赏时的言语,但行刑呢,这是称赞刽子手砍头的手艺好?
刘襄已经看到了百姓的反应,便决定回去了,处刑的人犯一百多个,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再说了,砍头也没什么好看的,他有点泛恶心。
分田令会在行刑后宣布,也会派人去各个乡亭宣读,以亭为单位就近给失地农民分田,亩数不足的自耕农给予补足,超出者亦不收回。若田地不足,则迁到附近乡亭。
多出来的田地收回将军府所有,或安排屯田,或使奴仆耕作,留作以后当赏赐军功的勋田。
废苛捐杂税令也会一起宣讲,废除所有人头税,废除田亩摊派,废除家资摊派,废除代役钱,废除军资摊派。
以往所有欠租欠税,一律免除。
自今往后,放高利贷款者,主从皆斩,家产充公,家人贬为奴仆。鼓励百姓揭发放贷之人,以罪犯的一成家产作为奖励发放。
安平将军府设无息贷款,可分两年还清,申请者需邻里五户担保,如有诈骗,全体没收家产、田地并服劳役抵罪。
刘襄还下了一道组建民团令,以乡为单位,组建民兵团练,忙时务农,闲时训练,用以防备野兽、盗匪,由乡中三老及退役返乡老兵管束,将军府缇骑监督,今后募兵将从民团中选拔。
刘襄回到狐奴县衙的时候,被张诏堵住了,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刘襄,一点也没有了往日急躁的做派,吞吞吐吐的说道:“宜程,你…你真的造反了?”
刘襄点点头。
“没错,远侯兄长还有个夺城的大功记在功劳簿上,什么时候来取?”
张诏低着头摆摆手,欲言又止。
刘襄见此,又问道:“张公可还好?家中可还安宁?”
“都好,亭中乡亲报团自守,来犯的流民都被驱散了,流民不堪战,没什么损伤,都挺好的。”
“吾给穷苦百姓分田,以后亭中乡亲都有自己的田地,苛捐杂税废除了,豪强地主也都抓了,乡亲们都会有好日子过,人人都能吃饱穿暖。
张公也不必再拿自己的家私帮人补税,也不用饿着肚子接济邻里了,这不好吗?
渌水亭灌溉便利,又开垦了许多水田,每年都能种出很多粮食,可仍然会饿肚子,是渌水人太能吃了吗?是种出来的粮食都被收走了。
种地要交钱,砍柴要交钱,打鱼要交钱,盖房要交钱,喂鸡鸭牛马要交钱,成人要交钱,刚出生的小儿也要交钱。
远侯兄长也是挨过饿受过冻的,吾记得幼时,兄长还因为家中缺粮饿晕过。
后来张公带着乡亲去塞外抢胡人,受了一身的伤,还死了好几个人,这才攒了些资财,日子才慢慢好过了些。
张公落下一身伤痛,乡亲多了几个残疾,亭中多了几家寡妇,家父从此体弱多病,最终染疫而亡。
这样的世道,不该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