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邓茂配给刘襄的两个侍卫,一个叫张虎,一个叫李牛,他们护卫着刘襄,也监视着刘襄。
刘襄对这两人的感情很复杂,他们与刘襄同生共死过,不曾背弃,他们见证了刘襄的成长与改变。
刘襄防备他们,却狠不下心灭口。
力量弱小的时候,他们自然是必须拔除的威胁。
而刘襄的力量越来越大,他们的威胁就会越来越小,最终消弭无形。
前几天这两人被刘襄囚禁了。
刘襄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便叫亲兵将两人提了过来。
李牛是个沉默的,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今天见到刘襄,也只是跪着,什么话都没说。
张虎倒是颇善言辞,往常也多是他为刘襄传话奔走。
“先生,某等实不知犯了何错,使先生恼怒,请先生念在往日还算勤勉的份上,饶恕一次。”张虎一来就跪下求饶。
刘襄淡淡的看着他们,“你们随吾多时,是共过生死的,吾其实不想杀你们。
这中间有些关碍,吾难心安。
只需将联系邓茂之法,告知于吾,你们就能活命。”
听了刘襄的话,李牛仍在沉默,张虎赶紧叫屈,“冤枉啊,先生,某等冤枉。
渠帅派某二人护卫先生安全,某等便是先生侍卫,一直忠心任事,从不敢懈怠,更不会私通别人,某等一直以先生家人自居,先生,某等冤枉啊。”
张虎说得声情并茂,字字泣血,但刘襄不信,他仍然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不必狡辩了,此事如何,心中明白便好,吾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了。吾也不想再追旧账。
尔等须知,人对痛苦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吾颇通医术,知道几个让人痛不欲生的法子。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如何联系邓茂。”
李牛仍然沉默,张虎仍然在叫屈,翻来覆去的说着冤枉。
刘襄摆摆手,打断张虎,说道:“你二人果然忠心,既如此,吾只能用刑了。
吾知道一种水刑,是用麻布盖在人的脸上,然后给麻布浇水,若犯人不招,就再加一层麻布,继续浇水,如此往复。
呛水窒息的感觉,能让人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甚至能把人逼疯。听说很少有人能加到三层麻布。”
刘襄观察了一下李牛和张虎的神色,继续说:
“吾还知道一种笑刑,将人除去鞋袜,捆在架子上,在脚心处抹上盐水,牵只羊来舔舐,会令人大笑不止。
初时到还有趣,时间长了,就会笑得五内俱焚,最后,笑得心肺俱裂而死。
吾很好奇,笑得心肺俱裂是个什么样子?”
说完一指张虎,沉声说道:“拉下去,分开用刑,给张虎用水刑吧,这个死得快,痛苦也小点。”
又指指李牛。
“给李牛用笑刑,多笑一笑,若是笑死了,正好刨开看看,笑得心肺俱裂是个什么样子。”
亲兵擒住二人,就要拉去行刑,李牛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事情都是我做的,放过张虎吧,与他无关。”
刘襄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说出如何联系邓茂,你二人都能活,吾不想翻旧账,吾也不在意你们曾经做过什么。”
李牛叹息一声:“渠帅安排人手扮作挑夫、货郎,在城门处观望,某趁着跟先生进城时,传了几次信。某从未说过先生坏话。”
“你能认出他们吗?”
“不认识,先生每次进城,都有人暗中跟随,某只需扔在路边,自有人去捡。”
这种办法,不知道的时候确实隐秘,知道了,也不难破解。
刘襄继续问道:“你可知邓茂在何处?”
“不知道,某从未接过传信。”
“以你的观察,潜入县城的黄巾多吗?”
“每次进城,都是不一样的人,应该不少。”
听李牛言语中的意思,邓茂一直在使人潜入渔阳,县城里的黄巾绝对不少。
刘襄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的轻敲案几。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李牛说道:
“你再传一次信,就说,营中越来越不稳定,吾快要控制不住了,劝邓茂尽快起事。
此事若成,吾便放了你与张虎。待事成之后,给你们分块地,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去种田吧,希望吾等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你可明白?”
“谢先生不杀之恩,某明白的。”李牛不敢违逆,就以平时语气写了密信,拿给刘襄观瞧。
刘襄看过一遍,没什么差错,便带着李牛和几个亲兵进城传信。
且不说刘襄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带人去城中转了一圈。
只说有个打柴的,捡了信就在县城中乱走,穿街过巷一阵之后,没发现盯梢的,就转头向城外行去。
打柴人一路小心翼翼,到了县城西南三十里处的一片树林,林深树密,远离大道,罕有人至。
他钻入树林,继续向林中走了七八里,到了一处寨子。
寨子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建在一条小溪旁边,周边立了一圈栅栏,寨门处有个望楼。
他走进寨门,在最大的木屋里见到了邓茂。
邓茂看过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