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正,大军出营。
命王兴领左军五千人,攻打北门。
分护军营一万两千人,佯攻南门。
刘襄自领一万五千人,攻打东门。
命轻车营一万两千人,带两万民夫,搬运七梢砲, 在东、南、北三面城墙建立砲阵,协助攻城。
分射声营一千弩手登上十二座井阑,每面城墙四座,压制城头守军。
一千辆橹车组成的车营也被刘襄拆分了,昨夜一战,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车营好用是好用, 组装快速,立阵稳定, 防御很牛,但是进攻拉稀,只能单面推进,无法整体移动。
车营之名,名不副实啊,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让王兴再接再励吧。
拆分了,保护射手和投矛兵。
正好南城缺少弓弩手,需要投矛兵的远程战力,分六百辆给他们,让他们抵近城墙投掷飞梭,八千投矛兵,足够压制守城部队了。
东、北两面各分了两百,组成一条防御阵线就行了。
涿县西门距离桃水只有百步,实在没办法布置攻城部队, 派了一千越骑在桃水西岸埋伏, 防止涿县之人, 渡河逃跑。
三路大军在城下立阵, 后面的民夫正推着井阑、云梯,抬着七梢砲的零件,慢慢靠近。
根据昨天的经验,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攻城器械才能部署完毕。
“子龙,让我军将士,看看你的勇武。”
“得令。”赵云率领百骑宿卫出阵,挑着温恕的首级,在城下百余步的距离游走,口中高声呼喝:“温恕头颅在此,城中鼠辈,尽可来抢。”
沿着东面的城墙转了一圈,赵云在城门处停住战马,看着城楼上的一众官吏,高声喝骂:“温恕老儿身首异处,魂魄不安,尔等鼠辈, 受他恩德, 不思报答, 皆为忘恩负义之徒。”
城上众人愤恨难当,目眦尽裂。
早上发现太守被刺,面对温恕的无头尸身,他们的悲愤之心,难以抑制,很多人叫嚣着,要杀出城去,剿灭贼寇,血债血偿。
好不容易被老成持重之人拦下,郡丞和崔都尉费尽心思才安抚了这批人。
现在,天杀的贼人,挑着温太守的首级叫阵,城上的一众人等暴怒异常,再也无法压制。
“开城!开城!”
“某要杀了这些贼寇。”
“将他碎尸万段。”
被众人盯着的崔都尉,也稳不住了,他是温恕临时提拔起来的,本就没有威望,那些带兵的军侯、司马,都有自己的部曲,平时就不怎么听他的,何况现在。
若是再不表态,怕是难以善了。
他拱手对郡丞说道:“某要出城,抢回温太守的首级,与他尸身合葬。”
事情到这份上,郡丞哪敢阻止,只能唯唯诺诺的说道:“崔都尉自决便是,老朽不通军务,无有主意了。”
崔都尉又对众人说道:“温太守在时,多次强调,不可出城野战,要诱贼兵进城,方略都已订好,各军也都有部署,吾等不可带大军出城。”
顿了一下,不理众人叫嚣,回忆了一会兵书上的记载,又说道:“吾观城下贼寇只带了百骑,应该就是致师了,敌人致师,吾等也不能怯阵,他出一百骑兵,吾便带五百步卒出城,胜他一阵,抢了太守的首级便回。”
旁边自诩勇武的,也跟着说道:“某也去。”
“算某一个。”
“吾要下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众人越说越乱,崔都尉赶紧制止:“都住口,吾等都下去,谁来守城?”
说完指出两个武艺高强的,继续说道:“就吾等三人了,其余人等,谨守城池,需防贼人使诈。”
其余人有些不满,但被人一劝,也就认了。
崔都尉带着自己的五百部曲,出城列阵,看着对面的铁甲骑兵,他有点心虚,城上看和城下看,怎么不太一样呢?
他眼珠一转,心中思量:自己从小就有名士指点,一直未逢敌手,便是名满涿县的大侠刘玄德,也不是我的对手,区区贼寇,怎敌我手中长槊?得用言语激一激他,让他与我斗将,必定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他高声喊道:“对面贼将听了,尔等贼寇,不知礼数,拿太守的首级羞辱我等,当真欺人太甚,可有胆量与我单骑斗将,让你看看涿县勇士的风采,若色厉胆薄,就乖乖滚回去吧。”
赵云一听这话,乐了。
他猜到了主公让他出阵挑战的意图,就是想斩杀几个敌军的领兵之人,涿县守军兵员复杂,其中有不少的私兵部曲,都是互不统属的,多杀一个,他们便混乱一分,攻城的难度就能降低不少。
对面想要斗将?
正合我意。
赵云大声回答:“单骑斗将而已,有何不敢。”一指温恕的头颅:“温恕老儿的头颅在此,尔等尽管放马过来,赢了我,自可取回。”
两人都觉得对面行事正中下怀,唯恐生变,也不再多言,手持长槊,催马对冲,眨眼间就来到面前。
赵云瞅准机会,放开缰绳,双手运使长槊,猛然发力,抽在对面槊杆之上,崩开对方兵器,顺势前刺,槊锋破开敌人铠甲,直入胸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