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了一眼贾琏,没有顺从的收回前言,有些事情即使他爱儿子也不能惯着。
“你知道吗?农民种上一年的田交完税和租子后只能勉强吃上饭。”他说,贾琏不解,这和喷雾器有毛线的关系?
“即使风调雨顺,也不代表一定就能丰收。”贾赦有些沉重的说,第二世他虽然也是出生名门,但下放在干校的日子让他体会到了农民身上的无奈。
“为什么?”贾琏问,“不都说风调雨顺就是丰收年吗?”
一个挥着折扇的人正巧路过,瞥了一眼后不由地瞪大了眼。
这个人就是那日在酒楼里说贾赦是老纨绔的少年,他酷爱美食,那之后又去了酒楼几回。因为目前只有一种柿子面果儿酒楼还没改成面点铺。不过柿子面果儿却已经先推了出来,美味而逼真的面果儿立刻就虏获了他的少男心。
此时再次见到贾赦不由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不知道有人在听墙角,贾赦继续说,“种田哪里有那么容易,不但怕洪涝灾害,还怕杂草和害虫。”
贾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和喷雾器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只要有喷雾器就能往农田里打药遏制杂草和虫害。”
听了贾赦的话,少年忍耐不住了,上前道,“恩侯兄请留步。”
少年声音粗嘎有力,十分具有特色,贾赦回头一看认出了他,含笑,“不知贵人是?”
少年脸上突然泛出一缕红色,“我姓金,金诚。”
贾琏的嘴巴立刻张大了,金是国姓,金诚是皇上第九子。没想到路上碰到了龙子凤孙,他有些小激动。
反而是贾赦,想了足足半日才想起金诚是何许人也,连连拱手,“失敬失敬。”
莫名地,金诚有些委屈,他可是将贾赦记得牢牢的,甚至还用字来称呼他。对方在他自报家名还要想半天,忍着委屈说,“方才听闻恩侯兄说有方法让农田不再受虫害,不知道可否给我看看。”
他虽然只是个光头皇子,同胞兄长却已经在朝廷上立足,没少为虫害减产的事心忧。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不但他四哥能得父皇赞扬,母亲也能多分一些父皇的宠爱。
“我现在只有喷雾器,如果你想看效果需要等上一些时日。”贾赦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当纨绔并不代表他没有一颗救济爱民的心,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他还是愿意做出一份贡献的。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金诚说,四下扫视,眼前忽然一亮,将手中的折扇塞到下人手中,“你等下。”
没多久,气喘吁吁抱来一只小奶狗塞到贾赦怀中,“这个送你,它长大后一定会是条凶猛的狗。”
贾赦沉默的看了眼怀中的狗,他是玩狗的行家,一看就知道这狗是个样子货,不过皇子送的只好违心的道了谢。
“你喜欢就好。”金诚的笑有些傻气。
贾赦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怀中的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打了个小哆嗦。
“真是只怂狗。”贾赦心中腹诽没有当面揭穿,对面的金诚却滔滔不绝。
“你看它体格强健,爪子粗大,定然是只威猛护主的好狗。”
“就是没那么好看,不过狗嘛!要那么漂亮做什么,重要还是勇猛。”金诚不得不承认送贾赦的这只狗模样确实不太尽人意,“我想恩侯兄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才选了这只。”
他有些羞涩的说。
贾赦无语。
爪子粗大不代表能长大,凭他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只狗长不大,顶多长到板凳高。又怂又矮还丑,可真给他送了只好狗。
贾琏不知道贾赦看穿了狗的本质,直到金诚离开许久还兴奋地讨要。
“你确定要?即使它又怂又丑?”
贾赦眼睛跳了跳,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整个就是外貌协会的。等他了解狗的本质后还能善待它,贾赦心里没底。
按说一条狗,给就给了,可贾赦自己是个爱动物的奉行既然养了就要负责。怎么可能不负责的将狗给贾琏?
“不是说它以后会威猛吗?儿子想带它打猎。”
贾琏错愕。
“他说什么你都信啊!”贾赦反问。
“皇家人还会说假话不成?”贾琏有些不相信。
贾赦沉默良久,“儿子,世界上没有不说谎话的人,也没有人永远都是对的。你得学会自己分辨。”
贾琏:……
接着贾赦大概给儿子科普了一番看狗要领,贾琏顿时对父亲怀中的狗没有一点兴质了。
这种又丑又怂又贪吃还粗苯的狗他可不想养,贾琏嫌弃万分,不过迎春却十分喜欢这只狗。还给小狗起个正式的名字—贾绒绒。
“一条狗凭啥能姓贾?”贾琏眼睛瞪得溜圆,对它和自己一个姓很不满意。
谁知道一向怯懦的迎春却知道反驳了,“就凭它是九皇子送的。”
贾琏气得将桃花眼挤成了方形,为了一条狗听话的妹妹就敢反驳自己,什么叫人不如狗,这就是!气人!
“那也该叫贾怂怂。”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看清九皇子所送之狗的本性了,没见过比它还怂的。
贾赦却眼前一亮,看来迎春也不是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