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教给了邢夫人,贾赦当起了甩手掌柜,头有些晕,躺到床上准备睡上一大觉。然而,身子一挨床他发现自己就是睡不着,辗转反侧反而难受的紧。
“赶紧睡觉,睡觉,不然身体扛不住。”贾赦这样对自己说,然而越是着急越是清醒,到了最后他索性起来了。
从来没有遇到失眠的贾赦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无助,他可是清楚的很,失眠说起来不算病,但对一个人而言真是件大事。
瞪着两只有些发虚的眼睛望着博古架上的古玩,真辣眼,一架子的赝品,就冲他买了那么多赝品而没有被贾母赶出家门绝对说明他肯定是贾母亲生了。
败家,太败家了。
贾赦决定立刻去琉璃厂淘一些宝贝回来。
这时一个人闯了进来,“大老爷,好消息,张姨娘怀孕了。”
来人是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厮,一脸精明相,一听说张姨娘怀孕了第一个把腿往主院跑。
“什么?”贾赦揉了揉耳朵。
“大老爷莫非高兴傻了不成?”小厮心下暗自腹诽,不过这番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好继续报喜,“恭喜大老爷,张姨娘怀有身孕了。”
吴德兴弓着腰说。
贾赦使劲想了想,突然想起那个一直被他遗忘的庶子贾琮,流放后没多久家里就传来消息贾琮夭折了,他就权当没这个儿子。此事吴德兴来报喜他才想起来贾琮好像是张姨娘所出,然后好像张姨娘难产死了来着。
贾赦有些迷糊地想。
总而言之是他上上辈子欠下的债,贾赦想着。
他刚要说话,王善保家的急匆匆进来了,“大老爷不好了,夫人被张姨娘气晕过去了。”
王善保一面说一面抹着眼泪,贾赦感觉头更疼了。
一个孕妇,一个晕了,请大夫总是没错的。请太医耗时颇长,贾赦直接让人从医馆请来了个大夫就诊。
邢夫人已经醒了,不知为何还吐了一回,让她抱有了一些希望。
“大夫,我家夫人是不是有了?”费婆子满怀希望地问。
老大夫诧异地看了一眼费婆子,不急不缓地说,“这位夫人严重宫寒,受孕机会渺茫。”
费婆子愣住了,半晌都反应不过来,旋即内室传来邢夫人哭号声,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怎么办?
邢夫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的陪嫁费婆子和王善保家亦是跟着悲伤不已,他们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邢夫人怀孕无望只能在大宅门中挣扎,她们这些当奴婢又能有什么好?
一想到邢夫人可能生不了孩子,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家主子以后靠什么在这深宅大院里立足啊!
邢夫人的院子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连老大夫都不顾上了。
最后还是一个叫秋桐的丫头机灵,带着老大夫去给张姨娘诊脉去了。
张姨娘的情况让老大夫眉头拧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倒是张姨娘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直接说,“不瞒老大夫,我是楼子里出来的,年轻时被灌过药,自知是无法全须全尾将孩子生下来的。我想知道那药对我可怜的孩儿可有影响?”
老大夫几乎捻断了胡须,叹了口气说,“那药歹毒得很,孩子的身体弱得很,不过荣国府家大业大,孩子也养得精细,长大成年应该不成问题的。”
张姨娘闻言感激涕零,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着又吩咐一名叫紫红的丫头封了个大红封给老大夫。
“以后还要仰仗老大夫了。”张姨娘见老大夫说话实在,医术也极好,有意日后都请老大夫来。
收下了红封,老大夫写了药方后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
紫红几乎是双手捧着药方凑到了张姨娘身边,“姨娘,要不咱不生了?什么能比得上命重要。”
紫红是张姨娘从楼子从小带出来的,对她十分忠心,比起肚中的少爷她可是正在意张姨娘的身体。
张姨娘听了不以为意,说,“那是你还没怀过孩子,等下我先回了老爷好歹趁着我还能说上话给你配个好人家才是。”
紫红羞红了脸,连声说,“我不嫁人,而且您这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种时候我哪里能离开?”
张姨娘淡笑,“傻子,给你配人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咱们都是楼子里出来的,虽然近些年收买了一些人,然而一旦我失势了或者不在了谁又能靠得住?到时候大太太定然不给你好果子吃,索性不如趁着这会子将你配出去,我也不用挂着这份心了。”
紫红闻言眼睛通红,连连摇头只道不愿。
最后还是紫红想出了个法子,“要不就把我配给吴德兴吧!我看他人也机灵,又是老人,在老爷面前还得一些重用。而且就算我配给他也能进府继续伺候您。”
紫红越说眼睛越亮,可不是吗?吴德兴的伯父就是银库房总领吴新登,就是大太太也不敢轻易发作了。
张姨娘垂头想了想,同意了紫红的法子。等紫红不在时,扭头让人叫来了吴德兴。
“听闻你还没有婚配?可有心仪的人选了?有的话尽管说出来我也好在老爷面前提一提,让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