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草原上,这年纪安排女奴侍寝是司空见惯之事,有人都当爹了。质子小小年纪来帝京做客,咱们自然要多关心些。”
“陛下说的是,妾身回去了就物色人选。”见他这么说,顾箴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伊西又不是她儿子,太早沾女色坏了身子骨她也不心疼。
于是回到延福宫,一壁儿打发人去张罗云婕妤的后事,一壁儿就让人将宫中十五岁上下年少美貌的宫人集中起来挑选。
左右问明缘故之后,就提议道:“娘娘何不也看看教坊司?闻说韦纥人人能歌善舞,教坊司中伎人长年练习歌舞等技艺,或者更讨伊西王子喜爱?”
毕竟皇帝都亲自交代皇后操心这事儿了,肯定不管是出于让伊西宾至如归的想法,还是出于以美色腐蚀这位质子的考虑,都希望送过去的人能够得到伊西的喜爱,而不是不感兴趣。
皇后觉得有道理,遂让人召了教坊司使,秘密吩咐下去。
这事儿她没说出去,各宫注意到皇后的动静,就怀疑是不是皇后想给淳嘉添人了?
云风篁才听到这说法时不怎么相信:“陛下如今膝下子嗣也算昌盛,宫中主位大抵也是前两年才进宫的,皇后何必多这个事?”
顾箴又不是她这种喜欢搞事情的主儿,犯得着主动做得罪六宫的事?
但随着皇后亲自过目了一批又一批水灵灵的教坊司伎人,这种传闻越来越言之凿凿,以至于淳嘉到浣花殿的时候,云风篁都忍不住试探了几句。
“你想到哪儿去了?”淳嘉啼笑皆非道,“朕如今又不缺人伺候,添人做什么?倒是前两日交代皇后给伊西王子选俩可心人,她可能是觉得教坊司的伎人会来事,能够讨得伊西王子欢心罢。”
就笑问云风篁,“往常也没见你这样紧着朕,怎么这会儿就开始多疑了?”
“还不是怕被陛下嫌弃善妒?”云风篁懒洋洋的说道,“不然谁不想着独占君心呢?”
两人打趣了几句,皇帝问到昭庆公主的腿伤,听她说恢复的比较慢,就叹口气,面露失望。
偏这会儿,外头来了通报,说是秦王过来请安。
云风篁就看淳嘉,淳嘉皱皱眉,到底允了。
片刻后秦王有些战战兢兢的进来,虽然淳嘉在秦王跟昭庆中间更偏疼女儿些,但差距不大,往常他见着父皇都是欢呼着扑上来,然后才想起来行礼的,此刻却是怯生生的上来行了礼,抄手站在旁边,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儿怎么现在过来了?功课可写完了?”云风篁看着可怜,她在秦王跟昭庆中间,肯定是偏袒昭庆的,毕竟昭庆才是她名下的子嗣,但毕竟都是落地开始养的孩子,见秦王从原本的活泼好动变成如今这怯懦拘谨的样子,到底有些怜惜,招手让他到自己跟前,轻声问,“去看过你妹妹么?妹妹怎么说?”
秦王小心翼翼看了眼淳嘉,才转过头来,低声道:“回母妃的话,
儿臣功课都写完了,刚刚去看了妹妹,妹妹说想吃冰饮子,儿臣觉得不太好。但妹妹坚持想要,儿臣就想来问问母妃。”
“这才几月里怎么就要吃冰了?”云风篁还没开口,淳嘉已经不悦道,“昭庆年纪小不懂事,伺候的人也是糊涂的?不知道劝着点!”
云风篁给他使个眼色,说道:“小孩子贪嘴么,哄着点就是了。倒是咱们秦王,越发有长兄气度了,在之前,怕是跟妹妹一样,闹着也要吃冰饮呢。”
淳嘉沉默了下,才“嗯”了声,问秦王:“今儿个功课可都会?让人拿来与朕瞧瞧。”
秦王见他跟自己说话了,分明的松口气,人也活泛了些,脆生生道:“功课都会,儿臣这就去为父皇拿过来!”
看着他一溜烟跑出去,云风篁就开始拭泪:“本来两个孩子同进同出的多好啊,现在……我真怕昭庆长大些后,会恨秦王!那还不如恨我呢,恨我这个母妃没照顾好他们,总也比他们亲生手足之间彼此落下芥蒂好!”
“……这事儿哪里能怪你?”淳嘉叹息一声,温言劝道,“归根到底这都是韩家教女无方。”
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对云氏毕竟有着感情,宁可归咎于韩氏,也不想责罚云家。
云风篁暗自失望,嘴上则道:“若是我再仔细些,若是我当初不将昭庆逼的跳窗逃课……”
“你也是为她好。”淳嘉对于昭庆的伤势是真的痛心,但他对长子长女上心,主要是受贵妃影响,此刻自然不会让贵妃继续自责下去,“昭庆是个好孩子,就算真的……她也会明白,谁才是罪魁祸首。”
帝妃说了会儿话,秦王已经亲自取了功课来,小男孩气喘吁吁的,双颊绯红,眼睛却很亮,满是期盼的看住了淳嘉。
淳嘉拿过功课仔细看,云风篁也探过头去,这么点大的孩子,就算皇帝要求严格,课业当然也不会多么深奥,无非是些描红、简单的算术之类。
虽然受限于力气身量都尚未长成,笔迹歪七扭八的,但看的出来,比前些日子进步多了。
淳嘉在云风篁的注目下,沉吟了会儿,就夸奖了几句。
秦王十分开心,努力压抑欢喜却压不住的样子,道了谢恩,被身后宫女悄悄推了把,忙又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