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才是。
左右委婉提醒江氏别太大意:“俗话说人心易变,而且陈氏毕竟是戚氏子的生身之母。”
“所以才要让陈氏去做这等大不韪的事儿。”江氏微微一笑,“往后他们娘儿俩若是有旁的心思,这就是现成的把柄!”
她眯起眼,缓声说道,“不然,就只一个晁氏,我儿风篁在宫里召见过她两回都没下杀手,显然已经不屑于对付她,还值得我脏了自己的手?”
女儿到底跟戚九麓青梅竹马一场,还是心软了。
既然入宫后还跟这前任未婚夫拉拉扯扯过,一拍两散了却不知道斩草除根杀人灭口,这怎么能行?
戚九麓这才多大年纪啊,如今心里还惦记着云风篁,不会做出对其不利的事情来。
可以后就不好说了。
万一他心思变了呢?万一他受到胁迫呢?万一他因爱生恨呢?
总之这么个人在江氏看来是个很大的隐患。
如果是那种不打紧的,她一早下手替女儿除掉了。
但戚九麓偏生入了定北军不说,还很得昭武伯的喜爱。
如此非但江氏想对他下手非常的艰难而且后患无穷,关键是,这么个前途无亮的青年才俊,若是陨落于阴谋算计之下,未免太过可惜了。
江氏决定还是助他一臂之力的好。
当然为了防止戚九麓往后以怨报德,把柄也是要拿捏的。
这又不是她亲儿子难道还指望她做好事不求回报?
“这事儿给我瞒好了,决计不可泄露出去,风篁跟前的人,更是半个字也不许提!”江氏推敲了一番自己的安排,又叮嘱左右,“若是日后戚氏子更换发妻叫风篁知道了,就说是陈家贪图富贵,意图攀附,故此说服陈氏所为。”
末了叹口气,“谢氏底蕴浅薄,没什么帮得上风篁的,我这个当娘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远在绮山行宫的云风篁,还不知道亲娘背后替自己操的心。
她如今正在给别人家的孩子操心:“昆泽郡主乃圣母皇太后一手养大,合该与圣母皇太后同心同意才是,却怎么会同袁氏子弟搅和到一起去?纵然他们也算表兄妹,可本宫记得,昆泽郡主与他们也是鲜少照面的。甚至还不如三位长公主殿下,同袁氏子弟照面的次数多……这位郡主到底是被欺哄了呢,还是被欺负了?为何如此糊涂?!”
“娘娘,咱们如今人在行宫,并不是很清楚宫城那边这几日发生了什么。”陈兢就请-命,“要不奴婢找借口回去一趟,打听打听?”
云风篁思索了一番,微微摇头道:“不成!陛下才跟本宫打了招呼,你就跑回去,岂能不引人怀疑?须知道本宫可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陛下所言为昆泽郡主所喜的人,乃是袁氏子弟的。”
她叹口气,“好在陛下如今人也在行宫,两位皇太后称病之中,不好视事……昆泽郡主的婚事,必然要等圣驾回去帝京了才可以定准,咱们还有时间,且徐徐图之!”
毕竟袁太后曲太后可是病的不能移动才破例留在宫闱的,如果这会儿还能够关心昆泽郡主的终身大事,那显然也能够考虑移出皇宫,让现任扶阳王奉养了。
而没有这两位长辈做主的话,昆泽郡主总不能自己跟人私相授受定下婚事罢?那样皇家的脸面朝哪儿搁?
所以哪怕淳嘉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事情要公布也要等他回去了宫里,以示昆泽郡主的婚事是亲长做主,光明正大。
不过说是徐徐图之,距离避暑结束也没有太久了,却也不好太拖。
云风篁次日就去拜访了还在养病的顾皇后,透露了此事:“……按说娘娘如今病着,能不打扰您就别打扰您的好,可这事儿妾身觉得还是同您说一声的好。昆泽郡主跟咱们都不是很熟,却好歹是圣母皇太后养大的,结果她的婚事,圣母皇太后都没法做主。妾身也不是觉得陛下不该这么孝顺慈母皇太后,问题是,圣母皇太后既是陛下的生身之母,与慈母皇太后也是同辈。慈母皇太后尚且这样不给她老人家面子,您说回头皇嗣们长大了,谈婚论嫁,能有咱们说话的份?”
她意味深长道,“兴宁伯府虽然子嗣昌盛,嫡女也多,出挑的,可没几个,这不是娶一位郡主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为了替兴宁伯府的未来打算,袁太后今儿个能够促使昆泽郡主嫁给袁氏子,将来少不得也会给皇子皇女们塞袁氏女袁氏子,好让没什么人才的袁氏,借助跟皇家联姻,巩固地位权势。
“秦王才多大?这得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顾箴将养了这些日子,气色好了很多,只是眉宇间的郁色仍
旧未去。
这也难怪,这两日卧霞楼的人不敢在外面乱说话,但以云风篁的耳目,还是打听到,顾箴私下里找了好些太医,乃至于外头的名医给楚王看过了,众医者的说辞都是楚王年纪还小,目前还不怎么看得出来,让她再养养。
反正没有一个敢说楚王没事儿的。
虽然医者们给贵人诊断,都是照严重的说,免得回头治不好被责罚,可这样的结果也让皇后悲观失望,嘴上说着楚王吉人自有天相,私下里也找人出去给几个说是灵验的寺庙道观烧香捐钱,算是急病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