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在帝京的三年里,云风篁没少跟翼国公夫人照面,而韩氏固然进门未久,但作为翼国公夫人的亲侄女,国公府的表小姐,云风篁在她做世子妇之前也是接触过的。
可要说了解的话,双方都不怎么了解对方因为双方都没怎么关注过对方。
这很正常。
对于翼国公夫人跟韩氏来说,云风篁这种冲着国公府权势围绕在国公府子嗣身边的人,压根司空见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这类人没有触碰她们的忌讳,她们是不屑于过多理会的。如果这类人里有个别会得讨好、嘴甜机灵,又生的讨喜,譬如云风篁,偶尔也会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话。
当然过后也就转头忘记。
她们又怎么可能去关注云风篁的真实性情为人?
而在云风篁的话,她主要的接触目标是云卿缦,这在她当时的身份年纪里头,是最合适的人选。
尽管云卿缦在国公府的权势地位远不如翼国公夫人,甚至有时候说话还不及韩氏这个尚未过门的表小姐管用,但这位至少方便云风篁同她时常碰面,积攒感情,也不显得过于刻意的攀附。
倒是翼国公夫人,既是长辈,又要主持国公府上下,云风篁一个穷亲戚家的乡下亲戚,哪里来的理由跟资格朝她跟前凑?
不过是自取其辱。
至于韩氏就更不要说了,当时国公府还没传出来让她做世子妇,与其讨好她这个偶尔过府做客的,干什么不跟云卿缦这位国公爷的亲生女儿做好姐妹?
是以云风篁对韩氏婆媳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此刻为敌,不免就有些疑神疑鬼的,生怕自己跟这一家子一样,犯了轻敌的错误。
故此又叫了陈竹到跟前问,翼国公府婆媳去见云卿缦时,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陈竹说道:“奴婢打发小内侍在云容华屋子后头听着,那三个才照面的时候,翼国公夫人就哭了,云容华跟世子妇也陪着哭,之后断断续续的好一会儿,才互相劝着歇了声。然后翼国公夫人开始问淑妃娘娘过世的事情。云容华道她也不是很清楚,只从娘娘您这儿听说,仿佛翼国公府有什么不好,一时间六神无主的,就依葫芦画瓢的叫人传给了淑妃娘娘,结果次日就听到淑妃娘娘不好了的消息……”
之后翼国公夫人就变了脸色,质问云卿缦明知道淑妃还在禁足之中,做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给她听?!
但不等云卿缦认错,这位夫人又哭起来,抱着云卿缦道歉,话里话外她不是因为心疼亲生女儿才怪云卿缦,而是想着云卿缦本来就是个柔弱的性.子,这会儿没了亲姐的庇护,还落在了云风篁手里,将来日子要怎么过?
“国公夫人还说,当初娘娘出入国公府时,夫人原没当回事,谁知道一朝入宫,如今竟是鸠占鹊巢,反而一跃将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家都踩在了脚下。”陈竹眯着眼,细声说道,“云容华讷讷的,含含糊糊说了几句,因为声音太轻,外头小内侍也没听清楚。只听着世子妇小心翼翼的劝了会儿,里头就消停下来,开始说些近况……”
云风篁听着,就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这
翼国公夫人可真是一片慈母之心,明知道云容华如今是在本宫手底下,却还不忘记挑唆她跟本宫作对,怎么是嫌只没了个亲生女儿太少,巴不得庶女也跟着下去不成?”
陈竹赔笑道:“这等人啊压根儿就是嘴甜心狠,说什么对庶女一视同仁宛如亲生,实际上,真正放在心上的,不过是淑妃一个罢了。如今淑妃没了,云容华是死是活,她哪里会在意?也是翼国公府上下识人不明,才会传说她是个贤惠的。”
“她不在乎庶女的死活,本宫还是念着跟云容华姐妹一场的情分的。”云风篁勾了勾唇角,缓声说道,“着人提点些云容华罢,别因为一时糊涂酿下大错,到时候,弄的本宫也护她不得!”
陈竹心领神会:“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让云容华尽早明白,这前朝后宫,究竟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云卿缦要是实在不明白,云风篁也无所谓,反正人在她手里捏着就好,只要这位便宜姐妹不像她自己那么决绝,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来,老老实实按照她的计划走,心里想什么,她才懒得管难为坑了人家还不许人家在心里悄悄骂上几句?
云风篁自觉宽容大度,这么点儿器量还是有的,反正人家在心里骂她她也听不到……
再次叮嘱人盯好了云卿缦跟伊杏恩,云风篁就开始着手打听狩猎的事情。
不管是熙乐还是陈竹给她的答复都是淳嘉没撒谎,因为慈母皇太后的寿辰不算巧,偏赶着每年避暑结束即将返回帝京的日子前两年淳嘉不是还没亲政么,袁太后的地位当然也不高。
所以太皇太后的暗示下,袁太后主动提出来这时候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动身,就别为她忙碌了,稍微加两个菜让皇帝以及兴宁伯府的人过去陪她吃个饭也就是了。
在纪氏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淳嘉到底对袁太后感情深厚,自觉委屈了她,大概是从淳嘉二年起,都会提前个把月亲自出猎,给这母后献寿。
因为不是大规模的出狩,没有兴师动众的驱赶、筛选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