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半晌后,云风篁还真领着俩宫女施施然登门:“我还以为姐姐不肯见我了,所以都不敢来彤霞宫,既然姐姐松了口,慢说同在一宫了,就是远在千山万水外,又算什么?”
云淑妃只道她不会来,已经将云卿缦打发回去姣萼小筑,闻言朝下首一个宫女看了眼,那宫女立刻会意的悄悄出去了。
淑妃这才淡淡一笑,请她坐下:“怨不得皇后喜欢你,宫里头恭谨的妃嫔不少,似你这样嘴甜的还真没几个。”
这话不无讽刺的意味,不过云风篁不在意,微笑说:“要不是之前嘴不够甜也不会吃这许多苦头,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能不学乖么?”
“噢?”淑妃觉得她话里有话,挑挑眉,“本宫听说你素来讨人喜欢,原来不是这样吗?”
云风篁笑着道:“真那么讨人喜欢,还会碍了世子妇的眼?”
“……”云淑妃神情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朝左右抬了抬下巴,让他们都退下,又看向云风篁身后的俩宫女。
“你们也下去罢。”云风篁不在意的摆手。
片刻殿中只剩了名义上的同族姐妹,淑妃才轻哼一声,说道:“本宫听说妙采死前曾陪你去见过小弟,就知道这事儿八成瞒不住了……你待如何?”
“那得看娘娘打算如何?”云风篁轻摇团扇,懒洋洋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在妾身如今还活着,也不是那等不知道变通之人,是战是和,请娘娘示下?”
“……”淑妃抿着嘴,袖子里的手下意识的攥了攥,方道:“战如何,和又如何?”
不等云风篁开口,她又说,“而且就你进宫以来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本宫要如何才能够信任你会信守承诺?”
“翼国公府害了我一辈子,我还没哭天喊地的喊冤呢,娘娘倒是怀疑起我来了?!”云风篁“哈”的一下几乎笑出了声,斜睨着她,语气嘲弄,“说什么卿缦待我不薄,我能给卿缦挡灾也算不得冤枉,说什么您与皇后博弈没法伸出援手……来来回回兜了多少圈子,结果呢?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翼国公尽是一群衣冠禽兽!”
云风篁毫不客气的骂道,“世子明明已经迎娶表妹,却还要觊觎偶然撞见的庶妹女伴!世子妇貌贤心毒,撺掇着好婆婆一块儿将无辜者算计进宫里浑水,全不管我在北地的爹娘兄弟知晓后会何等摧心裂肝!翼国公何等身份什么不知道?!却还是纵容妻媳做下这等歹毒的举动,冲着这一点,日后你们云氏抄家灭族,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一个有资格喊冤!”
“噢,还有卿缦。”
她想起来,复冷笑,“我当年才来帝京的时候,虽然为着进入名媛圈子,的确对她有着刻意的奉承,可却从未做过任何有害于她的事情,更没少委婉指点教导她如何斡旋、如何笼络翼国公夫人的心!她平素里口口声声将我当姐妹看待,直到消暑宴上还亲亲热热……嘿嘿,原来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淑妃面上闪过愠怒之色,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说云氏,她早就要发作了!
可云风篁实在太会搞事情,如今前朝后宫又极复杂,如今捏着云氏的把柄找上门来,淑妃尽管心里恨死了她,却到底不敢撕破脸。
只得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耐着性.子解释,“这事儿其实我爹跟卿缦还有我,起初都不知道!”
……这事儿在淑妃说来其实也有点阴差阳错的意思:云风篁来帝京后一直跟着云卿缦,所以尽管她当时非常的谨言慎行,但时常去翼国公府后宅,到底是碰见过几回云氏子弟的。
然后就被世子云栖客给看上了。
那时候云栖客还没娶韩氏,私下跟父母委婉提了提,理所当然的被否决了,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翼国公夫妇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同意让云风篁作世子妇。
为此他们本来打算让云栖客先做些事情再成亲的,也不等了,直接聘了韩氏过门。本来以为这样云栖客就会死心,谁知道,就在去年下半年,韩氏即将进门的时候,云栖客抢走了云风篁送给云卿缦的荷包。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荷包肯定是云卿缦绣的,妹妹不肯给自己才假托云风篁的名义……但翼国公夫妇哪里会不清楚他的小心思?
不过夫妇俩到底疼爱世子,觉得只是个荷包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自从发现云栖客的心思后,他们就暗示底下人,别再让云风篁老是过去。这也是那天礼聘懿旨到翼国公府,云风篁没肯过去道贺的缘故,她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国公府上下忽然不太欢迎自己了,所以能不过去就不过去。
翼国公夫妇遂私下告诉云卿缦,让她以后别将云风篁的东西在云栖客面前晃荡。
本来事情到这儿,知情人都保持沉默,云栖客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就过去了。
然而没多久韩氏过门,跟小姑子关系不错,不知怎的,云卿缦竟私下告知了她云栖客曾经试图娶云风篁的事儿。
韩氏场面上什么都没说,等到宫中传出礼聘贵女的消息后,才跟婆婆提出,将云风篁也列进去。
她的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风篁妹妹本身是极好的,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