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杜氏是个嘴勤身懒的,一天到晚嘴上叨叨着忙死了忙死了,就是不见忙出来什么成果。
王氏嫌弃她动作慢,就让她在灶前烧火,自己和刘氏在灶上忙活。
“娘,我姐她没说要回来吗?”刘氏边擀饺子皮边问道。
王氏脸色不变,只是眼中染上忧愁和难过,包好一个饺子才低声道:“自从去年发生了那事,她已经快一年没有来看过我和你爹了,她这是恨上我们了。”
王氏叹了口气,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唉,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
听王氏这般讲刘氏也有点难过,她们兄妹三人自小关系就好,只是没想到成家生子之后竟然走到了兄妹反目的地步。
王氏年轻的时候相貌出众,做了上门女婿的刘根宝也是长相端正,因此生的孩子也都相貌不俗。
王城相貌俊朗,人也聪明机灵,刘根宝还送他去学堂读过一段时间书。刘秀兰更是村里出了名的貌美,未成亲的时候村里好几家人都上门求娶。
唯一的遗憾就是刘秀菊,刘秀菊小时候也是乖巧伶俐的,只是后来替家里放驴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几乎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脸上却留了疤,脑子也不如以前机敏了。
“她也不是说恨你和爹,只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等她自己想通就好了,亲人之间哪儿有隔夜仇呢!”刘氏不忍王氏难过,轻声劝慰道。
其实她没有告诉王氏,刘秀菊是连她也恨上了。
“唉,但愿吧!那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好的,我们真心真意疼了这么多年,人家竟是连丁点儿的情分都没有。这事说起来,还是你哥最伤心。”
王氏看了刘氏一眼道:“你哥上次喝醉还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云塘云朵还有你。这些年将几个狼崽子放在心口疼,在云塘云朵出事的时候都没有帮得上忙,如今放在心口的狼崽子咬了他一口,恩将仇报,反而是云朵云塘,对家里几番照顾……”
“娘你说什么呢,他们对你们好那是应该的,自从我嫁到韩家,爹和哥哥往韩家背的粮食吃食还少吗?”刘氏打断王氏的话,“哥这些年过得确实不容易!”
“那李家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你姐那半拉子的脑子,进了李家门就像是羊崽子进了狼窝一样。”
王氏说起李家人就满腔怒气,“当年你姐出事后我和你爹很是自责,但说起来最难受的还是你哥,他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上学堂读书才让你姐不得不去放驴,如果他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在家割草放驴你姐就不会出事,因此后来书也不读了。
这些年因着心底的愧疚,对李家的那几个孩子是真的掏心窝子的好,家里的粮食不知道背了多少到李家,如今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只是心眼也长偏了。”
“是啊,那几个孩子,确实都长歪了。”刘氏叹道,“对我们也不亲近,说话做事都是李家人的作风……”
“唉,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王氏道,“年后云塘就要成亲了,酒席你们打算怎么办?”
说起儿子的亲事刘氏心情也好了起来,笑道:“酒席自然是要在村里办的,我们准备好食材,请镇上酒楼的师傅来掌勺。到时候让云塘驾车来接你们,娘和嫂子早点来好帮帮忙。”
王氏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应下了。
吃过晚饭韩春山一家和王丽姐妹两家人便驾车回家了。王氏希望刘氏带着几个孩子住几日,杜氏也希望王丽姐妹多住几日,但大过年的家里都离不开人,大家说好等过些日子肯定来住上几日,王氏和杜氏才依依不舍放了手。
王丽王晓没有再去韩春山家,看着天色不早了,两家都还带着孩子,便匆匆告别回家了。
韩春山一家到家的时候陈寿一家人已经吃过晚饭了,陈婶在厨房收拾,陈寿则在正房给供桌续香。陈婶倒了热茶让大家暖暖身子,一边将今天家里事情给韩春山和刘氏讲了一下。
“今日倒是来的人不多,只有两位姑奶奶来过了。”
“她们有说什么吗?”云朵问道。
陈婶犹豫了一下,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些气愤,“大姑奶奶倒是没有说什么,只说让少爷和姑娘改日去走走亲戚。但是二姑奶奶说……”陈婶犹豫了一下,接着道:“说老爷自己享福却让生养的父母的老无所依,着实不孝。”
韩春山和刘氏当即沉下了脸,云朵笑了笑,“恐怕她语气没有这么客气吧?她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我爹被我娘被我们兄妹蒙蔽了,不认爹娘,不亲弟妹,只顾自己吃香喝辣,不管爹娘弟妹饥寒交迫呗。”
云朵忍不住讥笑道,“说得自己好像多可怜一样,贪图父母兄长银钱还厚着脸皮私吞的人不正是她和李喜吗?当真是贼喊捉贼。”
“云儿,怎么说话呢!”韩春山呵斥道。
云朵努努嘴不再言语,韩云塘忍不住出声道:“妹妹说的又没有错,韩春萍今日来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认为她是真的在心疼老屋那两个老人,她要是真的良心发现,就该把那剩余的一百两吐出来,至少能让她爹娘过得舒心些。看着吧,她还会再来的。”
韩春山恼怒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