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苏峰救了云朵的时候韩春山刘氏便打算携全家人到县城去好好感谢一下苏峰对云朵的救命之恩,后来忙着下聘定亲和安排陈寿李婶两家人,这事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铺子里人手充足,刘氏和韩春山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顾家庄。这日刘氏装了些家里的鸡蛋,又将云朵做的几坛果酱带上,两人穿戴整齐去了镇上。
刘氏早就知会过云塘和云朵今日要去县城拜谢苏峰,因此两人早就买好了谢礼,给白胖的云泉换了新衣服,三人在店里边吃早饭边等着韩春山和刘氏。
等韩春山夫妇到了,云塘便驾着骡车往县城赶去。
因不知苏峰家住哪里,所以韩春山一家直接驾车到了一口酥,去见钱掌柜。
钱掌柜看到韩春山一家时十分惊喜,连忙迎了出来。他明显不知苏峰救了云朵的事情,只以为韩家人是来卖果酱的,从进门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韩云塘手里的坛子。
要知道云朵当时卖给他的两坛果酱,可是让他大赚了一笔,至今还有客人念念不忘。
“钱掌柜,今日我们是专程来拜谢苏峰小侄的,因不知他家住哪里,这才冒昧直接到了您这里。”韩春山抱拳向钱掌柜打招呼解释道。
“苏峰?”钱掌柜疑惑苏峰怎么跟韩家人有了联系,又看向韩春山等人手中的礼品盒子,他原以为是韩家人在县城买了送人的,只是没想到是送给自家外甥的。
“他在呢,在后堂,钱貳,去喊苏峰出来待客。”
钱貳应了一声去了后堂,钱掌柜连忙邀请韩家人坐下,询问苏峰帮了韩家什么忙。
韩春山也没有隐瞒,隐去了云朵被掳到北泉沟的事,只道是周麻子等人在顾家庄骚扰云朵,被路过的苏峰打跑了。
钱掌柜连道万幸,又咒骂了周麻子等人几句。
苏峰出来的时候只见韩家人和钱掌柜相谈甚欢,这么多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云朵。
为了不失礼于人,云朵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入冬之后新做的儒裙,清清淡淡的颜色,裙摆上绣了一圈烟紫的碎花,袖口和领口镶了一圈雪白的兔子毛,衬的云朵分外白皙喜人。
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随云髻,插了一支海棠花的银簪,娉娉婷婷,犹如雨后枝头新绽的桃花,惹人怜惜。
“咳咳……”钱掌柜清了清嗓子,见苏峰看了过来,隐晦地瞪了他一眼。这傻小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闺女看,人爹娘哥哥都在这杵着呢,不怕挨揍还是怎么着?
苏峰红着耳朵向韩春山夫妇和韩云塘打了招呼,摸了摸挤过来卖萌的云泉小包子,看向云朵道:“云朵妹妹脸上的伤看来全好了?”
云朵笑了笑,“多谢苏峰哥惦记,已经全好了。”
苏峰还待说什么,就见韩云塘挺身挡到了云朵前面,抱拳道:“多谢苏兄当日对舍妹的救命之恩,略带薄礼,希望苏兄不要嫌弃。前些日子家中事务繁忙,因此耽误些时日,今日才上门拜谢,还请苏兄见谅。”
苏峰看了眼文邹邹又不识趣的韩云塘,对韩春山夫妇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伯父伯母不必放在心上。”
苏峰长相俊朗身形挺拔,今日穿了件鸦青的直裰,更显得气宇轩昂,再加上之前又救了云朵,刘氏越看越喜欢,竟是拉着苏峰在一旁唠起了家常。
等送走了韩春山一家人,钱掌柜斜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苏峰,好笑道:“你小子倒是不客气,恨不得将我这店里的点心都包给韩家人让他们带走吧?”
苏峰道:“您说这话也不牙疼,那几坛子果酱还抵不上你这几个点心钱?”
钱掌柜本来就是玩笑之语,他笑了笑道:“你小子老实讲,是不是看上人家的丫头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主动点,找个日子我们去提亲。”
苏峰倒也不隐瞒,点头承认,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犹豫道:“只是我这名声……”
钱掌柜怒道:“你的名声怎么了?还不就是那些个天杀的没良心的人散播出去的,你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做什么?”
苏峰给钱掌柜倒了杯茶,顺了顺气,劝道:“您先别生气,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在乎的,只怕韩家人在乎。”
钱掌柜打断他,“韩家一家良善,必定不是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的人,这点识人的本事你舅舅我还是有的。”
苏峰道:“此事还是再等等吧,对了,那果酱有两坛是送我的,我带走了。”说着拎起坛子就打算走。
“哎,你这个不孝子,放下,放下。”见苏峰头也不回的走了,钱掌柜气得跳脚,“放我这里能卖多少银子啊,你个败家子!”
……
韩春树又被赌场轰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皱着眉朝赌场大门吐了口唾沫。
今日本来是周氏让他来县城买点棉花回去的,家里之前为了偿还他的赌债掏空了家底,如今入了冬却没有钱买做冬衣的布料和棉花。
这钱还是周氏撒泼打滚地从赵氏手里抠出来的。如今被他输了个精光,回家怕是不好交代了。
韩春树无意识地在街上瞎晃荡,恰好看到了从一口酥铺子里出来的韩春山一家,每人穿着厚实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