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笑了起来。
只要是有了章程,两人就觉得和过去分别不大。
小德子看了一眼册子,对着谢小主说道:“小主不如先把里面的舞姿给记下来,若是收入到了库房里,今后就不得见。”
在孙宜贞的心中,自己的父亲是千好万好,但是在小德子看来,也就一首《美人吟》出名,算不得什么人物,等到谢小主献上了东西,只怕根本就会被压箱底,无法引起帝王的兴趣。
谢湘儿一愣,不由得好奇问道:“会直接收入到库房里吗?”
“别说咱们万岁爷了,宫里头各位小主那里谁没有好东西?”小德子笑着说道,“这《美人吟》原作者的手稿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当时奴才是没有在贺府,倘若是知道小主无意卖贺大人一个好,奴才就可以直接帮忙给推了。”
小德子利落对谢湘儿打了个千,“说来还是奴才的不是,今儿应该陪着小主。”
谢湘儿看着侧边放着的匣子,里面静静躺着几个陶人
谢湘儿把贺镇所送的东西放好,拿起了小德子送的小瓷人,用手指拨弄,含笑说道:“小德子不必如此,难得出来走走多好啊,我也想出来走一走。”
若是当时留在了苏州城,仗着有过一夜恩宠,她或许就可以在外随心所欲地走动,而现在可惜了。
小德子说道:“应当是有机会的,奴才得小主的恩典,可以外出走动,小主不也得了万岁的恩典,来到贺家?”
谢湘儿心中一动,她看着小德子,小德子依然是笑嘻嘻的,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谢湘儿的手指绕着腰间的宫绦,她所有的便是自己,先前大胆求恩典,得了现在的造化,她或许应该更大胆一些。
就像是她放小德子自行去逛街,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小德子却很是欢喜,那么她所求之事,例如这在宫外行走,只要不是日日,不,只要几天一次,应当对万岁爷也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今儿她就可以逛一逛再回去。
心里头没有存这个心思倒也罢了,在有了这个念想之后,霎时间小小的种子就破土而出,生成了参天大树,枝蔓郁郁苍苍。
谢湘儿轻轻撩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景色。
苏杭这两座城池向来是并联在一起的,格局相似又不同,杭州毕竟是行省官署所在,所以这里的街道更为宽阔一些。
当当当,敲梆子的声音响起,谢湘儿知道了时辰,按照这几日乾隆爷吃饭的时间,若是自己逛一逛,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估摸好了时间,她叫停了马车,搭着小德子的手下了马车,“小德子,你虽然逛过了杭州城,且再陪我走一走。”
她的声音里都是压制不住的欢喜。
小德子也笑了,这位谢小主人美心善,唯有一点就是不大灵动,现在晓得上进了,等于是补全了这个缺点。
小德子:“小主,奴才是阉人,要是在京城里,亲王贝勒府里都有阉人奴才,但是在杭州城里,奴才跟着您,只怕人人都猜得到小主的身份,小主反而不自在了。”
谢湘儿想了想,就说道:“小德子那你也逛一逛去吃杯茶,看看茶楼里有什么消息,咱们各自散开,一个时辰之后再见你看如何?”
谢湘儿摸出来了银票递给小德子去吃茶,“若是有什么有趣的消息,适合我知道的,晚些时候也告诉我。若是有空,我应当还会求恩典,在杭州城里走一走。”
小德子今儿在空闲的时间都是买东西,还没有空去茶楼蹲着,现在有时间去茶楼简直是意外惊喜,哪儿能再要小主的银子。
“之前小主给奴才的银子还有多的,吃杯茶肯定是够得,小主自己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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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湘儿带着不少东西回到了知府官署,给万岁爷的是从一家商行里买到的西洋玩意,叫做万花筒,镜筒里是宝石碎屑,扭动之后里面满是不同的画案。
谢湘儿还因为这万花筒,悄悄摸了摸肚子,倘若是有个小孩子了,她自己还留了一支,可以给孩子玩。
乾隆看着谢湘儿细细的手腕攥着万花筒,模样欢欢喜喜的,不由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耳垂,“湘儿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不曾带着小德子?”
谢湘儿一开始因为乾隆的动作脸红心跳,现在已经习惯了,顺着万岁爷的力道,偎在对方的手臂处。
“本来是想让小德子陪着我的,因为小德子说他要是跟着我,肯定被人认出是万岁爷的人,所以是湘儿带着丫鬟去商行。不过万岁爷怎么知道,我是没带小德子的?”
“这东西宫里头在外或许说是罕见,宫里头不少,无论是皇玛法还是皇阿玛,都喜欢这些西洋东西,宫里头有不少。”
乾隆想到了一件事,宫里头都用珐琅表来看时间,各主宫还有自鸣钟,晚些时候让李玉找一块儿秀气一点的珐琅表,让谢湘儿带着,也好知道时辰。
谢湘儿的眼睛瞪圆了,“可是、可是掌柜的说这是刚到的货,整个江南都独有的,一共就有三支,我都买下来了,想着这也算是罕见。”
谢湘儿当时盘算着,一支是给帝王,一支给皇后娘娘,自己留下最差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