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释。
叶律恒像是哑巴, 任你询问多少遍, 硬是不出声。
许长虞像是跟他较真了,就不肯放人出去。
他们一直对峙到天黑, 杜德过来后,从乔昀那里明白了情况, 直接抓住许长虞的衣领低声警告:“许先生,劳烦看在我家少爷给你许家投资了8000万的份上,就要点脸, 多大点事, 搞得这么难看?”
许长虞一巴掌甩开他的手, 整了整衣襟,绷着一张俊脸:“他差车主以及他们一个道歉。”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名交警。
杜德走过去, 低头致歉:“我家少爷工作压力大, 心情不好,还请两位不要计较。”
他说完,拿出两张支票。
上面数字很多零。
两名交警看得两眼发直,正要伸手接,许长虞看过来:“杜先生, 你这样是在行贿,懂吗?”
话音一出,那两名交警忙收回手, 不敢接了。
杜德见此,握紧拳头,呵笑一声:“看来许先生是打定主意想要闹得很难看了。”
许长虞并不想闹得很难看, 指了指坐在墙角的人:“让你家少爷开口道歉,我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让他家少爷开口道歉?
他大概是脑子不正常了。
杜德转过头,掏出电话给局长打电话,很快,那边下达指令,让许长虞放人。
“多大点事,还不许人保释?”
“并不是事情大小的问题,而是叶律恒,这人太狂,太傲了。”
他就是看他不顺眼,仗着有钱为所欲为的公子哥,真该进局子待几天。
但局长只觉得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又上来了,冷声道:“那是他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他在光天化日下袭警!”
“行了,赶紧放人!”
许长虞放的很不情愿:“你们以后收敛点!”
主仆两人都没搭理他。
只有乔昀微微一笑:“辛苦了,许警官。”
但这句话,更像是在讽刺。
他来保释,许长虞不给他脸,可真是有胆。
许长虞感觉到他的敌意,冷着脸没说话。
三人陆续走出警局。
不料外面是汹涌的记者,一见他们出来,宛如恶狼扑来了:
“叶总,你为什么殴打车主、袭警?”
“你知道那位车主被你打成二级轻伤?”
“身为恒信金融的总裁横穿马路闯红灯,殴打车主还袭警,不觉有失身份?”
“叶总,您能说几句后吗?是压力过大?还是企业遇到危机?大众需要一个解释!”
……
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拍照声。
叶律恒抿紧薄唇,推开记者,在杜德的护卫下上了车。
有记者在拍车窗,有镁光灯还在闪,叶律恒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
杜德坐在驾驶位上问他:“少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个医生?”
叶律恒挥手:“去滨水别墅。”
他不准备回周漫兮所在的那个别墅。
杜德蹙眉:“少爷?什么意思?”
“我情况不对,先去滨水那边住着。”
“我觉得这种时候少爷很需要周小姐。”
“需要她做什么?同情我吗?”
叶律恒不许她看到那样狼狈的自己,口吻严厉起来:“去滨水别墅。现在!立刻!”
杜德还想多说:“周小姐会担心——”
“那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没了耐心,眼里蒙上一层郁气:“我现在很累,别再跟我说话。”
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
杜德只能听令送他回滨水别墅。
一路上,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是周漫兮打来的,但他没接。
叶律恒也没接。周漫兮打了二十多个,把他手机打没电了。他到了别墅,下了车,大步走进客厅,随手脱了外套,迈步上楼进了卧室。
杜德跟在后面,捡起他扔在地板上的外套,从中摸出手机充了电。
乔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微博热搜如他所想,满是叶律恒的负-面新闻。
【恒信金融总裁叶律恒当街暴打车主、袭警!】
【最猖狂的企业主叶律恒出警局时蔑视、推搡记者】
【专家猜测:叶律恒一连串诡异行为可能源于某种心理疾病】
……
他翻看着,皱紧眉头,抬头喊住了上楼的杜德:“叶少怎么了?”
刚刚叶少说自己情况不对,是身体还是心理?
杜德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他进了卧室,叶律恒正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纯白的浴袍,头发湿漉漉滴着水。但他没擦,弯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塞进嘴里。
杜德吓了一跳,忙窜过去夺了过来。
是安眠药。
他虚惊一场,缓缓吐出一口气:“少爷,这个药不能吃这么多。”
吃少了,没用。
他在心里回了,但没力气说出来。他抢过安眠药,一股脑塞进嘴里,等待着困意的到来。他每每抑郁了,要么喝酒,要么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