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人。
“可他已经是世界冠军了。”
“正是因为这样才足以让人敬佩。”丁海生倾慕道,“他们是真正把人生献给冲浪的人,付出了很多,但与之相应的,他们往往能第一个抵达偏僻的浪点,也是和大海相处时间最久的人。更甚至,他们已经从冲浪生活中获得了自己渴望的一切,所以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谢不惊又想起了那位大叔的模样,他在岸上永远一副懒洋洋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任谁和他擦肩而过,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只有到了海里,他才会展现出自己蓬勃的生命力。
宁静,宽厚,像是大海一样包容。
这才是强者之姿。
而很快,自己就要和多明戈在赛场相见了。
谢不惊几乎是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和多明戈这种把生命都献给冲浪的人来说,他还远远不够。
“用不着自责,你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冲浪运动员,”丁海生揉了揉谢不惊头顶,轻笑一声,“等你付出他那么多的努力,你会比他更厉害。”
谢不惊仰起头。
丁海生的表情柔和坚定,就是唇色带着一丝苍白。
谢不惊这才恍惚,丁海生已经很久没有下海冲浪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吗?”
丁海生一愣,继而笑了起来:“没事儿,至少会陪你走到奥运。”
他没想到谢不惊都看出来了。
还有3年……
其实连丁海生都不知道,究竟是奥运先来,还是他撑不住先离开。
***
12月17日,Bilbong管浪大师比赛前一天。
谢不惊今天只在上午做了训练,下午他在会议室和丁海生一起商量明天的比赛计划。
在此之前,谢不惊已经比过了一轮资格赛,他从业余冲浪选手中脱颖而出,获得正式参赛资格。
而明天,他将会真正和职业选手同台竞技。
“一道浪4个浪顶转向,1个360度腾空旋转,动作难度会不会难度太高了?”丁海生有些迟疑的问,“你有在练习时完成过吗?”
“没问题,这两天浪况都很好,”谢不惊点头,“而且比赛结果是挑选成绩最好的两道浪计分,我想在一道浪上尽可能拿到更多的分数。”
丁海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到谢不惊坚定的眼神后又改了口:“你自己有数就好。但有一点要注意,评分标准除了看技术难度外,评委们对于选手的创新性也十分看中。”
谢不惊点点头,若有所思。
丁海生:“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创新,但你如果当时有灵感,觉得可以,也可以试一试,不要被计划束缚住了。”
谢不惊点头:“我知道了。”
丁海生和谢不惊谈了很久的话,直到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才停了下来。
丁海生按掉后,他手环又响了起来,“滴滴滴”的叫声格外刺耳。
丁海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谢不惊:“没事儿,你忙。”
……
“赫拉,我想我很久以前就告诉你了,我明天不能去治疗。”
丁海生靠在阳台上,即使是温暖的夕阳,也没能染红他苍白的嘴唇。
“真的,我有数。”他轻轻笑了起来,明艳又脆弱,“比赛完我立刻去找你,这样可以了吗?”
“放心,没问题的。”
丁海生挂断电话回头,看到了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谢不惊。
“谈完了?”谢不惊仰头。
“谈完了,家里有点事找我,”丁海生目光落在了谢不惊身旁的冲浪板上,“你还要出去?”
“嗯,”谢不惊站了起来,“我再去练一练,晚饭不用等我了。”
丁海生:“我开车送你。”
“没事,我和朋友一起去,”谢不惊抱起冲浪板,“你在家好好休息。”
关门声响起,丁海生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他已经虚弱得这么明显了吗?
Bilbong管浪大师比赛持续了两周,谢不惊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获得了单站积分排名第五的成绩。
一个没有任何大赛经验的新人,初次参赛就在高手云集的Bilbong管浪大师赛上进入前五,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最后成绩公布的那一瞬间,丁海生几乎忍不住喉头的哽咽。
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收获,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比赛结束,谢不惊激动的跑过来给了丁海生一个拥抱:“谢谢你!”
丁海生摇头,止不住眼眶发热:“是我应该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看到希望,并且帮我实现那个固执又艰难的梦想。
Bilbong管浪大师比赛结束后,谢不惊在冲浪圈子里名声大噪。
在丁海生的建议下,他决定在次年冲击世界冲浪锦标赛。
冲浪世锦赛从每年4月持续到12月,男子个人赛总共有11场,从澳大利亚黄金海岸、大溪地Teahupoo到巴厘岛、葡萄牙、夏威夷等